“是啊,多少大病都是由小病拖成,既然已經有不適的癥狀,還是早些醫治為妙。”
“易明師叔乃是義診,不會收取任何費用。香客若是需要在道觀飲藥,山上能采到的藥分文不取,其余藥只給與城中藥鋪同樣的價格即可。”
“香客們若是立刻離開,無論是夜里趕路還是騎馬、坐車都極為引發心悸,恐怕路上還要讓小娘子難受。”
虞珩被道士們說服,紀新雪也想讓虞珩安心,他們終究還是同意去找名為易明的道士給紀新雪診脈。
一行人從側門進入魚兒觀,由道士們的師兄,也就是最開始與紀新雪等人搭話的丹澤為二人帶路。
其余道士抬著被五花八綁堵住嘴仍舊在瘋狂掙扎的男子,往道士們居住的地方而去。
紀新雪停止原地,久久望著被五花八綁抬走的男子。他已經差不多能通過道士們的話猜出男子的故事,“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但他無法滿足與猜測,想要從道士口中得知更確切的內容。
丹澤面上浮現悲鳴。
男子離開安業三個月后才回來,他沒有注意到安業百姓看向他時復雜的目光,直奔家中。
這次,張員外的笤帚糊在了男子臉上。
他讓男子滾出安業,不許男子去打擾愛女,也不許男子見外孫和外孫女。
男子驚聞張員外的女兒在他離開的當夜抱著幼子溺亡,下意識的以為張員外是在說假話,是原本已經決定原諒他的張蘭反悔,連同張員外騙他。
他不吃不喝的在張員外的門外守了三天,張員外暗中托鄰居將愛女溺亡的事告訴男子。
男子聽了鄰居的話仍舊不肯相信,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說出與鄰居相同的話,男子突然對告訴他真相的人破口大罵,在眾人嘆息的目光中耍足了瘋后,跑向張員外家的墓地。
張蘭的墓果然在那,是張員外的兒子所立。
長姐蘭之墓
那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也與張蘭葬在同處。
“張員外心善,念著往日的情分派人遠遠的跟在他身后,在他昏在愛女墳前時將他帶回城內,送去他剛來安業時置的房產中。”說到此處,丹澤眼中的可惜更甚。
男子醒來后立刻問身邊的仆從他何時才能回家,表示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張蘭和幼子。
仆從立刻發現男子的不對勁,神思不屬的答了幾句全是破綻的廢話,男子很快就發現不對勁,走出房門,發現他此時就在安業,頓時大喜過望,立刻去張員外家中去見張蘭和幼子。
張員外已經不愿意再與男子過多糾纏,命人將昏迷在張蘭墓前的男子送回安業后,張員外就帶著兒子和外孫、外孫女離開安業,去周邊的莊子落腳,打算等男子歸家,再回安業。
男子在張員外的住處敲門許久都沒得到回應,只能去敲鄰居的門,滿臉慌張的問鄰居張員外的住處為什么沒有人。
鄰居親眼見著隔壁張員外家從羨煞旁人到家破人亡,本是厭惡男子至深,看到男子憔悴的模樣和無法作假的慌張卻只感嘆造化弄人,勸男子莫要留戀往事,不如早日歸家。
張蘭已逝,張員外也不愿意再與男子有牽扯,男子不如放過張員外,歸家善待冷落多年的妻子。
鄰居一句話道破男子無法面對的現實,男子沉默良久,再次前往張家墓地被仆人抬回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