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眾人的話,怔怔望著男子的紀新雪突然回神,慌亂轉頭撞進虞珩關切的目光。
紀新雪幾不可見的搖頭,對虞珩做了口型。
沒事
他抬手抓在虞珩的小臂上,又轉頭去找霍玉的身影,發現霍玉就站在距離他半步之遙的地方,陡然緊繃的神經才逐漸緩和。
虞珩反手握住紀新雪滿是虛汗的手,想說立刻回城卻明白紀新雪既然說沒事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發現他身上的異常。
“心悸”虞珩低下頭湊到紀新雪耳邊問道。
紀新雪緩緩搖頭,語焉不詳的道,“走神了。”
他剛才猝不及防的對上男子平靜中隱含癲狂的目光,立刻被男子的情緒影響,竟然產生他就是男子的錯覺,體會到男子此時表面期待眾人能說出他的妻子在哪,心底深處卻隱含懼怕的復雜感受。
直到被李金環的人的交流聲驚動,他才猛地從鬼迷心竅的狀態中解脫。
紀新雪不敢再去看男子情緒異常濃烈的雙眼,生怕再次受到影響,低聲問虞珩,“他還看著我們嗎”
“沒,在擦墓碑。”虞珩匆匆抬頭掃了眼男子的方向,又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紀新雪身上。
他注意到了紀新雪剛才突然怔在原地的模樣,以為紀新雪又是在心悸。
昨日易明道士說過紀新雪心悸的癥狀要慢慢調養,只要沒疼的更嚴重,有所反復也是正常,什么時候紀新雪徹底養好精神,才能徹底擺脫心悸。
所以剛才紀新雪臉色蒼白的說沒事的時候,虞珩才沒堅持要立刻帶紀新雪回城。
紀新雪點了點頭,用力捏緊眉心,“我們等會下山回城吧,下次再來看其他道觀和寺廟。”
他得回公主府找太醫聊聊,紀新雪能理解身上陸續出現的失眠、多夢、難以入睡甚至是心悸的癥狀,但他無法接受情緒也會輕而易舉的受到別人的影響。
想的更深些,紀新雪甚至覺得他應該給長安的長平帝去信,求長平帝安排人將當初他與長平帝坦白神藥時,長平帝專門找來看他是否被心理暗示的能人送來安業。
虞珩見紀新雪已經想通,決定不再硬撐,眼中的凝重稍稍緩和,低聲道,“你靠著我歇歇,等會我背你下山。”
紀新雪嗯了聲,沒立刻說想自己走,放心的將身上的重量倚靠在虞珩身上。
另一邊李金環等人本就故意站在距離紀新雪和虞珩稍遠的地方,免得打擾紀新雪和虞珩相處,又在爭論男子到底像不像施宇,根本就沒注意紀新雪的異常。
林蔚直到長平帝決定重立太學,虞珩將他點為伴讀,才快馬加鞭的從安國公主府的封地趕到長安,從未與和紀新雪等人同窗過施宇見過面,抱著長劍站在一邊看熱鬧。
李金環出身武侯府,家學淵源不僅體現在身手上,還有看人先辨骨的本事。
在他看來,男子臉上的骨相幾乎與施宇的骨相一模一樣,兩人必然是血脈至親。況且施宇的父親成為潯陽府尹前先是袁州刺史,也能與道士們的話對得上。
顏夢卻與李金環的看法不同,她完全沒看出男子和施宇有相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