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還在寒竹院上學的時候,因為宮中斗的正歡的良妃和顏嬪,崔青枝不僅處處找顏夢的麻煩,還想盡辦法的聯合寒竹院的其他人孤立顏夢,她身邊的三個跟班也是欺負顏夢的主力軍。
康祺性子天真軟糯,欺負顏夢時只會附和別人的話,她張嘴就是甜軟的江南語調,即使言語難聽也不會讓顏夢難受。
梁大娘子秉承做事留一線的原則,雖然要看崔青枝的臉色,但始終沒有對顏夢下過死手,偶爾還會因為想要避免沒必要的麻煩主動提醒顏夢躲著崔青枝。即使已經離開寒竹院許久,顏夢仍舊與蒙蔭在國子學讀書的梁大娘子有聯系,頗有些化干波為玉帛的意思。
除了崔青枝之外,顏夢最無法原諒的人就是施宇,只有這兩個人是真的不擇手段的想讓她消失。
顏夢覺得男子再怎么糟糕也不至于糟糕到和施宇有血緣關系的程度,竭盡全力的尋找男子和施宇的區別。
張思儀沉吟半晌,忽然道,“我記得施宇是潯陽府尹的幼子,他有幾名兄長”
數數看有沒有人能與男子對上。
來安業尋男子的人直言男子是刺史家的郎君,男子的父親只可能比刺史高不可能比刺史低,如果與施宇是血脈至親,絕不可能只是施宇的從兄,至少是堂兄。
李金環和顏夢面面相覷,這種事張思儀都不知道,他們怎么可能知道
林蔚轉身走向道士們,與道士們說了會話才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回來,面帶尷尬的道,“我去問他們男子的名字,他們說男子叫羅凡。”
“也許只是假名。”李金環和張思儀異口同聲的道。
沒等眾人爭論出結果,紀新雪已經暫時脫離突然被男子影響情緒的陰霾,提出想要下山回城。
眾人雖然沒發現紀新雪剛才的異常,但都對紀新雪的話沒有異議。
他們本就對道觀和佛寺沒有興趣,去逛從未見過的道觀佛寺不至于到難受的程度,突然不去了也不會覺得可惜。
臨下山前,紀新雪最后回頭看了眼羅凡的方向。
身形高大的男子姿態端莊的坐在張蘭的墳前,偶爾抬手覆蓋在墓碑上的字跡上緩緩描繪,即使羅凡正背對著紀新雪,讓紀新雪無法看清羅凡的表情,也能從羅凡的動作中感受到羅凡的哀痛和眷戀。
帶著溫度的手掌忽然覆蓋在紀新雪眼前,繼而是虞珩略含無奈的聲音,“別看了,我會派人去查他的來歷。”
虞珩已經發現紀新雪每次心悸的時候羅凡都剛好在場,心中難免生出膈應,不想紀新雪再將注意力放在羅凡身上。
紀新雪抓著虛蓋在眼前的手掌拿下來,笑嘻嘻的拉著虞珩往最前方走,小聲抱怨道,“不知道太醫開的安神藥有多難喝。”
原本他還想只用安神香解決晚上睡覺難的問題,經過輕而易舉的被羅凡的情緒牽動的事,紀新雪已經改變主意。
不能xxxx,無論太醫開的藥味道多詭異,哪怕挨針,他也要盡快恢復正常。
因為突然改變路線,金吾衛需要重新探路也得去找馬車和馬送眾人回城內,所以眾人下山的速度比從魚兒觀去其他道觀和寺廟的速度慢了不少。
虞珩見紀新雪的臉色恢復紅潤,腳步輕快從容,才沒堅持要背紀新雪下山,始終小心翼翼的守在紀新雪身邊,哪怕兩人交握的手上已經有薄汗也不愿意輕易松手。
李金環等人怕虞珩和紀新雪不自在,自覺的走在虞珩和紀新雪的前面,總是剛好回頭或者轉頭,用眼角余光偷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