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通紅的彩石連忙去給紀新雪端溫水,向來活潑的晴云聲音也變得暗啞,“太醫說郡王身上的磕傷看著猙獰,恐怕要遭番罪才能痊愈,所幸沒有傷到肺腑,不會留下病根。”
紀新雪聞言深深的松了口氣,才想起問自己,“誰給我換的衣服”
“是彩石姐姐和碧絹姐姐,那件衣服不吉利,已經被彩石姐姐用剪刀裁了,好在布料尚且厚實,沒被蹭破。”晴云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她沒看到襄臨郡王身上的磕碰有多嚴重卻是親自給紀新雪上藥,委實心疼的厲害。
“嗯”紀新雪應聲,又問道,“安業百姓可有被地動困擾地龍生在何處”
晴云聞言再也忍不住哭音,“安業城內幾乎沒被地龍翻身波及,只有城郊”或者說只有紀新雪一行人倒霉,正好趕上最嚴重的地方。
朝廷沒有低報送來,晴云也不知道地龍是在何處翻身。
因為白日昏迷過,紀新雪明明因為精神的緣故精神很差卻難以入睡,想讓晴云去拿安神香來,效果卻沒有在魚兒觀時好。
好在用了總比不用強,雖然做了整宿的夢卻直到天明才睜開眼睛。
上藥臥床半日后,紀新雪身上的各種傷處雖然還難受,但已經不影響他的行動,立刻生出去看望虞珩的心思。
陪著紀新雪來封地的人都住在公主府,其中虞珩的住處距離紀新雪最近,只要邁過個月亮門就是與玉和院相鄰的安和院。
紀新雪昨日被震到了頭,懶得再在頭上做任何裝飾,只穿了能見人的外袍就披散著頭發去看望虞珩。
始終守在安和院的林蔚看到紀新雪十分高興,給紀新雪請安后,健步如飛的搶在紀新雪前面走進虞珩房中,對自從昨日從城外回來就郁郁寡歡,總是望著某處發愣的虞珩喜氣洋洋的道,“郡王,公主來看望你了”
正抱著被子發呆的虞珩立刻倒在床上,極快的道,“說我睡了”
眉開眼笑的林蔚愣在原地,忍不住掏了下耳朵,“什么”
門口忽然響起聲輕哼,紀新雪提著裙子邁入門內,好心的為林蔚解惑,“他說他睡了。”
林蔚忽然有脖頸發涼的感覺,他僵硬的轉過身,在紀新雪似笑非笑的注視下連連后退,轉頭看了眼正背對他臥在床上的虞珩,陷入不知道該說什么尷尬,“啊”
紀新雪寬容的笑了笑,“還沒聽清嗎”
大有只要林蔚答是,他就再重復一次的意思。
“聽清了”林蔚憑著本能答話,忽然想到他離開長安前,祖父曾囑咐他將未來郡王妃當成郡王效忠即可,不要去管未來郡王妃和郡王的事。
他又回頭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從床邊挪到床內側的虞珩,對著紀新雪干凈利落的武將禮,轉頭就跑,“我去看看張思儀如何了。”
紀新雪又輕哼了聲,走到虞珩床邊坐下,目光幽幽的望著虞珩正緊繃的肩頸,輕聲道,“睡了嗎,我給你唱搖籃曲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