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馬車的金吾衛立刻伸手在馬車某處畫了個范圍,“這里是座位,郡王和公主躲在下面。”
霍玉點頭,沒到半盞茶的時間,金吾衛就將壓在車廂上的粗壯斷木移開,幾名兩手空空圍著車廂的金吾衛瞬間同時動手,將本就瀕臨散架的車廂徹底拆開。
虞珩本想在斷木被金吾衛松開的第一時間,松開紀新雪滾出座位。
抽動已經麻木的手臂時卻不小心碰觸到某個半軟不軟的位置,原本已經疲憊的小東西頓時恢復精神,仿佛是在提醒虞珩別忘了它似的抖了抖。
因為愣在原地僵硬了一瞬,虞珩盡失先機會,沒等他回神,金吾衛已經用無情鐵臂輕而易舉的提起連斷木都沒有壓毀的座位,將他和紀新雪正扭麻花似的姿態盡數暴露在金吾衛們的眼底。
虞珩的臉皮抖了下,面無表情的與正提著座位的金吾衛對視。
金吾衛回以虞珩疑惑的目光,并低下頭檢查身上是否有不妥當的地方。
氣喘吁吁的李金環和林蔚好不容易追到這里時,看到的就是金吾衛所有人圍成圈,低頭看著四肢幾乎扭成麻花糾纏在一起的虞珩和紀新雪。
李金環和林蔚不約而同的緩下腳步,時刻牢記萬事以虞珩為先,絕不能冒犯虞珩的林蔚甚至主動轉過身非禮勿視。
眼角余光瞥見沒有和他一同轉身的李金環,林蔚才猛地反應過來不對勁,氣紅了臉小跑到四肢交纏的虞珩和紀新雪身邊,瞪著金吾衛們怒吼,“看什么看非禮勿視”
與林蔚對視的金吾衛滿臉茫然的轉身。
他們聽過林蔚說的話,可他們是金吾衛,需要講禮嗎
林蔚像只斗雞似的勇敢的與金吾衛們對視,同時手忙腳亂的脫下外袍扔向仍舊肢體交纏的虞珩和紀新雪。
虞珩動了動手指,竟然覺得正蒙在他頭上的衣服不錯,啞聲道,“林蔚”
林蔚生怕虞珩尷尬,搶著道,“郡王放心,我已經教會他們非禮勿視了”
虞珩張嘴又閉上,再次覺得林蔚的衣服不錯。
他只是想讓林蔚幫他和紀新雪分開,虞珩身上本就有各種撞傷,又與紀新雪以如此扭曲的姿勢在狹小的空間待了許久,除了早就脫離與紀新雪糾纏的手臂只是難以抬起,其余地方皆是稍稍有動作就疼的難以忍受,還因為麻木無法立刻大幅度挪動。
算了,林蔚要是這個時候靠近,有可能會發現紀新雪的
虞珩安詳的閉上眼睛,靠自己的努力小幅度活動兩條腿和一只手臂,另一只不敢動的手臂就那樣吧。
霍玉冷淡的開口,“郡王,我們能過去了嗎公主的傷要盡快診治。”
虞珩狠狠咬牙,終于支撐著仍舊麻木的身體徹底擺脫與紀新雪的糾纏,他順手將林蔚的袍子堆積在紀新雪腰間,本是想說好了,看到紀新雪蒼白的臉色后卻鬼使神差的變成,“再等會。”
一行人又在樹林中吹了會冷風,霍玉再次開口問虞珩是否可以離開時,虞珩沒有再拒絕。
紀新雪醒來時,已經是當天深夜。
他雙眼聚焦后立刻啞著嗓子問道,“鳳郎呢他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