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是個呆子,此時也說不下去了。
這種肯定瞞不住的事,安武公主怎么可能撒謊
劉御史打了個哆嗦,不行,他寧可背負愚蠢不堪大用的名聲被貶官,也不能在安武公主被刺殺封城的情況下還比八百里加急更快的知道安業的消息,他立刻昂起頭對長平帝道,“是程昱告訴的我這件事陛下是程昱”
程昱說他身為御史不能總是附和別的御史的參奏,必須要快速揚名才能在朝堂站穩腳跟,否則隨時都可能再被貶謫下去。御史大夫已經對他成為御史后幾個月都沒有作為十分不滿,和吏部尚書暗示他能力不足恐怕不堪為御史,如果他半個月內再沒有作為,吏部尚書就要給他下調令了。
因為程昱是御史大夫眼前的紅人,劉御史對程昱的話深信不疑,拿出多年的積蓄苦苦哀求程昱幫他,才從程昱口中知曉安武公主在封地的肆意妄為。
名為程昱的御史臉上先浮現驚訝,然后變成痛心疾首,他快步走到正痛哭的劉御史身邊跪下,沉聲道,“臣今日才知道安業發生的事,請陛下明鑒。”
“程昱”劉御史突然暴起撲向程昱,舉起拳頭狠狠的砸向程昱的顴骨。
長平帝面無表情的起身,腳步帶風的離開大殿。
蠢貨就該貶官,起碼犯錯時連累的人少。
兩個時辰后,鳳翔宮傳出兩道旨意。
第一道旨意,劉御史詆毀公主、御前失儀,連貶六級。
第二道旨意,長平帝擔憂愛女安危,命忠武中郎將帶一千金吾衛去安業保護安武公主,等安武公主痊愈后再回長安。
時刻注意著宮中動靜的人立刻看透長平帝向著女兒的態度,在翌日朝會上換了種方式,以安業不如長安繁華安全為理由,勸長平帝讓安武公主回長安養傷。
長平帝聞言,面上浮現猶豫。
紀靖柔眼睛轉了轉,再次主動開口,“小五正值重傷,萬一在回長安的路上顛簸導致傷勢加重怎么辦不如讓兒臣去照顧小五。”
阿耶怎么能寧愿信宣威那個假堂姐都不肯信她這個真姐姐她保證將小五照顧的白白胖胖
長平帝睨向紀靖柔,眼中快速閃過暗色。
不老實的野丫頭,他若是讓紀靖柔去了安業,除非小五巡視封地結束要回長安,否則紀靖柔絕不會回來。
善解弟意的清河郡王世子立刻站出來給長平帝遞梯子,“讓安武去封地巡視本就是為了讓她知曉民間疾苦,快速成長,若是在她剛受到挫折的時候就讓她回來,如何能稱得上成長”
立刻有人出聲贊同清河郡王的話,稱長平帝愛女乃是從長遠考慮,賊人能在安武公主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刺殺安武公主一次已經是極限,絕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勸長平帝召回安武公主的朝臣見長平帝似有被說服的跡象,再次出言反駁,特意提起安武公主只是公主有長平帝的寵愛和靈王的敬重就夠了,無需太多成長,想要與支持靈王的朝臣產生共鳴。
直到最后,長平帝都沒在朝臣們的爭論中做出抉擇,滿臉遲疑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朝堂。
離開朝臣的視線后,長平帝的腳步立刻變得輕快起來,“小五的信送到了嗎”
雖然他日理萬機,偶爾才會給兒女們寫信,但兒女們都是小棉襖,每日都會向他問安。
最近商州動蕩,小五的信格外頻繁些,已經從一日一封變成一日三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