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帝腦海中閃過幾張有能力為商州官員撐撐腰的面孔,最后只留下司徒、司空、白千里和崔太保。
思索良久都無法確定具體是哪個人有這么大的膽子,長平帝索性將這件事忘在腦后,隨口道,“將冊子拿來我再看看。”
小五聰慧,定能從下到上抽絲剝繭,找到隱藏在最后的人,他有時間還不如想想如何派人添上商州乃至整個山南東道的官員缺口。
與此同時,正在安業的紀新雪確實如長平帝所希望的那樣,順著連成張張細網的線索努力找這些人背后的靠山。
在找到背后大靠山之前,紀新雪還有個必須要攻克的難關。
商州刺史。
在整個商州哪怕只是個小小的捕快都一查一個準,只要抄家就證據確鑿,連審問都不需要大環境下,商州刺史委實白的刺目。
無論是順著各種已經清晰的利益網去扒,還是抄家,紀新雪都沒找到任何能證明商州刺史也卷入商州案的證據。
已經認命的縣令和江南商人愿意指認商州刺史卻無法證據,就連熱衷于收集各種信件和信物的安業縣令也拿不出能證明商州刺史也參與其中的證據。
可見商州刺史段位之高。
紀新雪決定親自去見商州刺史。
六日的時間過去,位于安業縣衙東牢中的人只剩商州刺史。
因為東牢是由金吾衛把守,所有提審的人都不能再回東牢,所以商州刺史至今都不知道外面已經變天,仍舊在做他能夠傷心致仕的夢。
紀新雪捧著翡翠球在虞珩和張思儀的陪伴下去東牢見商州刺史。
牢獄生活讓商州刺史肉眼可見的變得憔悴,他見到紀新雪和虞珩立刻跪下去喊冤,依舊絲毫不提紀新雪遇刺的貓膩,只說自己是專門來給紀新雪請安,碰巧才趕上選糖宴,半點都不知道糖商和安縣令之間的勾結。
雖然嘴上在喊冤,但商州刺史的內心很平靜。
他覺得安武公主愿意來見他就是已經原諒了他,否則怎么會在最晚離開的安業縣令都被提走了三天也沒審問他
可見多關的這三天就是在懲罰他。
紀新雪沒叫商州刺史起來,居高臨下的將商州刺史的表情收入眼底,忽然發出聲輕笑,“不許他低頭。”
商州刺史感覺到不對勁,他想退開卻慢了一步,還沒來得及有動作就被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后的金吾衛牢牢抓住頭發,只要敢有半點動作,頭皮都像是被撕開般疼痛。
“公主,下官知錯了。”商州刺史艱難的適應頭皮上的疼痛,短暫的驚慌后立刻冷靜下來,他認為紀新雪雖然沒有查到他也牽扯到在公主府開府設宴時算計公主府的事中,但心中仍舊有氣,才想在放了他之前出氣,盡量不去惹怒紀新雪,求饒道,“公主,下官無能約束下屬不堪為官,愿意立刻致仕。”
紀新雪輕哼,“你想得美。”
張思儀收到紀新雪的眼色,掏出懷中的文書,一字一頓的朗讀安業縣令指認商州刺史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