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三天的時間疾馳到商洛,紀新雪非但沒有因為夜里睡的不好而萎靡,反而精神抖擻,頗有尚未離開長安時的精氣神。
他和虞珩趁著夜色進入商洛,直奔商州刺史府隔壁。
半個時辰后,商州刺史府的護院和仆人大多被金吾衛擊昏,只有格外老實的人才能保持清醒,只是被綁住手腳堵住嘴。
紀新雪和虞珩坐在花廳的首座上喝金吾衛找來的溫水暖身,風韻猶存的平氏和只比紀新雪大幾歲的龍鳳胎被冷著臉的金吾衛押送到紀新雪和虞珩面前。
平氏雙手分別摟著兒女的肩膀,不用人提醒就朝著紀新雪和虞珩跪下,“民婦給貴人請安。貴人可是來錯的地方隔壁才是犯了事的商州刺史的府邸,民婦先夫是連谷關衛軍中郎將,與刺史府沒有關系。”
龍鳳胎懵懂的隨著平氏跪下,臉上的慌張在平氏有條不絮的話語中逐漸平靜。
紀新雪只是來找東西,并不介意與平氏說幾句廢話,他不答反問,“你認識我”
他和虞珩從安業縣衙東牢離開后沒回公主府,直奔商洛,身上的衣服雖然幾日都沒有換過,卻沒有能證明身份的印記。
平氏的頭垂得更低,“不知貴人是公主殿下還是皇妹。”
紀新雪忽然發出聲輕笑,轉頭對虞珩道,“心思縝密,深的姚正真傳。”
平氏摟著兒女的手臂猛地崩直,眼中忽然落下淚水,“請貴人體諒孀居之人的艱難,莫要說引人誤會的話。”
虞珩嗯了聲,絲毫不在意平氏的反應,拿起桌上的糕點送到紀新雪嘴邊,“先墊墊肚子。”
紀新雪不想吃,立刻身體后仰,最大限度的和虞珩拉開距離。
虞珩見狀也不勉強,轉手將糕點塞入自己嘴里,煞有其事的點頭,“還行,可以帶走廚子。”
紀新雪挑起半邊眉毛,剛認識虞珩的時候他和虞珩的口味有很大差別,他喜歡鮮明的味道,虞珩更偏愛柔和醇香的菜肴。冷暉院中的飯菜涇渭分明的擺放在他和虞珩面前。
如今差不多五年的時間過去,他和虞珩的口味已經逐漸同化,通常情況下,他覺得好吃的東西虞珩也覺得味道可以,他也能在虞珩喜愛的佳肴中感受到不同的美味。
難道這盤糕點只是其貌不揚,實際上卻獨有內秀才能讓虞珩贊美
紀新雪看著虞珩連吃了三塊糕點,也生出好奇,隨手拈起一枚糕點放入口中
又咸又干,紀新雪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虞珩拎起水壺填滿紀新雪面前的空茶盞,安撫道,“糕點都是有的好吃有的難吃,說不定下一塊就能好吃。”
紀新雪險些被虞珩忽悠人不眨眼的話氣笑,心中卻知道虞珩也是為了他好。為了能快些趕到商洛他們路上格外急,幾乎將除了睡覺和吃飯之外的所有時間都用來趕路,今日更是只在早上出發前用了些烤肉,幾乎有五個時辰滴水未盡。
想到以商州刺史的狡猾和謹慎,他們也許只能在這里找到商州刺史藏銀的線索,還要去別處找藏銀,紀新雪捂著嘴逼著自己咽下難吃的糕點,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將盤子中剩下的糕點分為平均的兩份,示意他和虞珩一人一份。
虞珩搖頭,從他那邊的糕點中拿出兩個放到紀新雪那邊,“我剛才吃了三個,你只吃一個。”
紀新雪沉默了下,一言不發的耍賴,從自己這邊拿起一塊糕點放到虞珩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