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剛從長安出發的時候,他們就做好了到安業后會被公主府的人為難的準備。但他們萬萬沒想到安武公主的怒氣來的這么快,他們還沒來得及進入安業,安武公主就要大張旗鼓的給他們下馬威。
長安來人在距離紀新雪等人百步遠的位置停下,仔細整理過儀容才整齊的走近,恭敬的給紀新雪請安。
紀新雪嘴角揚起的笑容極為熱情,他見戴侍郎和宋侍郎臉色憔悴,善解人意的道,“二位辛苦,進城后先去住處養足精神,晚上我在公主府設宴為你們接風。”
知道紀新雪為何如此熱情的人聽了紀新雪的話,都露出和紀新雪臉上幾乎沒有差別的笑容。
不僅找到商州刺史隱藏的臟銀,還意外發現銀礦,確實值得慶祝。
不明所以的戴侍郎和宋侍郎卻更加警惕,暗道安武公主果然不愿意他們染指商州之事。
按照常理,安武公主只需要在公主府等著他們前去拜見,如今卻親自等在城門外,即使他們剛到安業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有心人也可以參他們對公主不敬。
安武公主閉口不提他們來商州的任務,只催促他們去休息,又要大張旗鼓的為他們設宴接風,傳到長安又是懈怠的罪名。
戴侍郎和宋侍郎千方百計的想要推辭紀新雪的好意,奈何紀新雪這邊人多勢眾,有虞珩和宣威郡主幫腔,戴侍郎和宋侍郎誰都不敢得罪,最后只能苦著臉應下紀新雪的話,在金吾衛的帶領下去安業縣令已經被搬空的家中落腳。
看著欽差隊伍進入安業,紀新雪忍不住搖頭,“他們好像沒感受到我的喜悅。”
真是遺憾,枉費他特意將十幾斤重的戰袍拿出來。
他轉頭對張思儀道,“尋些能識礦的人給霍玉送去,然后將藏寶圖拿回來,若是挖出的金銀有特殊印記也順便帶回來幾塊。”
紀新雪要在欽差見到商州刺史前,再去會會商州刺史。
回到公主府后,紀新雪立刻回房吩咐宮人取下他頭上的發飾。
華貴的發飾美則美矣,可惜太重,也許是他在地震后已經很久沒有正經帶過發飾的緣故,頭皮格外脆弱,還沒到兩個時辰,竟然已經有被扯的發麻的錯覺。
如皇后那般每次見人都要戴著鳳冠還不禿頭的女子,當真是女中豪杰,紀新雪自愧不如。
因為紀新雪不喜歡身邊留太多的人,他換上便服后,屋內的宮人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他將十指插入烏發間緩緩按摩頭皮,透過銅鏡看到正滿臉遲疑的看向他的晴云,“有事”
晴云湊到紀新雪耳邊,小聲道,“我準備了銀針和藥膏,現在給您上藥”
紀新雪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晴云是說要給哪里上藥,立刻拒絕,“不用”
前段時間快馬加鞭的趕往商洛又趕回來,讓紀新雪的大腿根多了許多水泡。在路上的時候,紀新雪顧不上處理這些水泡,回到公主府后,紀新雪則是不忍心。
水泡已經密密麻麻的連成片,不僅要挑破,還需要用手用力去擠。
紀新雪只要想想就覺得疼,寧愿忍著疼挺到水泡癟下去。
至于讓別人代勞他找誰
找身邊的宮女的話,水泡的位置過于尷尬,只要想到宮女挑破水泡的時候要湊近去看,還可能不小心碰到某個最近很容易興奮的地方,紀新雪就尷尬的頭皮發麻。
除了身邊貼身伺候他的女官,知道他性別的人只有虞珩。
算了吧,他選擇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