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太丑了
幾日沒有仔細觀察,原本只是米粒大小的水泡已經變成黃豆大小,因為個別水泡已經被擠破,腿上還有淡淡的血痕。
紀新雪覺得還可以接受,畢竟是傷口。轉念想到虞珩是金尊玉貴的小郡王,見過最嚴重的傷口也許是當年原英國公世子打他的那巴掌,無法接受這樣猙獰的傷口似乎也不例外。
他抬起頭對仍舊發怔的虞珩招手,“你過來,坐在我旁邊別看傷口,我自己處理就行。”
看看虞珩在他身邊能不能讓他克服恐懼,實在不行,他就只能讓晴云去找驚蟄。
水泡嚴重的這么快,肯定不能再拖下去。
紀新雪的鎮定感染虞珩,終于讓虞珩想起紀新雪是郎君,他看到紀新雪裸露的腿也不算是無禮。
聽著胸腔內激烈的跳動聲逐漸緩和,虞珩下意識的抹了下鼻子下面,他怔怔的看著色澤如常的手,沒明白自己是在擔心什么。
心中幾乎要淹沒理智的慌張褪去,只剩下淡淡的惆悵。
他舉著蠟燭大步走到紀新雪身邊,潮濕的手掌穩穩的抓住紀新雪顫抖的手,“我來,別怕。”
“嗯。”紀新雪沒出息的認慫,順勢埋頭在虞珩肩上,不去看虞珩挑水泡的過程。
虞珩望著紀新雪腿上蔓延的水泡,眼中滿是疼惜,先用溫水浸濕汗巾,小心翼翼的擦干凈水泡上的血痕。
觸碰到汗巾的瞬間,紀新雪的大腿猛地繃緊,發現不是銀針后才慢慢放松,沒話找話的對虞珩道,“你的腿有沒有事等會我”
紀新雪恨不得給自己個巴掌,本來他都忘記了銀針幾乎盡根沒入大腿的畫面,這下又想起來了。
虞珩通過紀新雪再次緊繃的大腿感受到紀新雪的緊張,沒有勸紀新雪放松,反而鼓勵紀新雪,“繃得緊更容易戳破水泡,你堅持一下。”
聽了虞珩的話,紀新雪緊張的心頓時變得輕松,甚至為了能讓虞珩挑水泡的過程更輕松,故意去回想他自己挑水泡時發生的意外
仔細回想起來似乎也沒什么,都怪他當時太困,水泡也還沒變大,才會以為順著水泡縫隙懟進肉里的銀針已經準確的扎在水泡上,在始終都沒能從水泡擠出水的情況下,不停的往肉里懟針。
埋頭在虞珩肩上的人忽然發出輕笑,將他當初做的蠢事原原本本的告訴虞珩。
虞珩在已經笑的發抖的人腿上拍了拍,無奈的道,“你再抖,我也要扎歪了。”
紀新雪聞言勉強忍住對自己的嘲笑,偷偷移開緊貼著虞珩肩膀的頭,看虞珩為他挑水泡的過程。
虞珩的手很穩,仔細看準位置后才傾斜著針尖刺入水泡,然后立刻移開銀針用手指肚擠出透明的液體,整個過程中,除了手指肚壓在腿上的壓力,紀新雪幾乎不會有任何感覺。
紀新雪盯著虞珩行云流水般的動作半晌,再次想到他仔細挑水泡時的手忙腳亂,乖巧的舉起手,“等會我笑完你再繼續,可以嗎”
虞珩轉身去拿放在燭臺上銀針的手一頓,幾乎與紀新雪同時露出笑容。
他拈著銀針嘆了口氣,抬頭看向紀新雪的目光含著不忍,“等會也許會疼。”
為了安撫紀新雪的情緒,他特意先挑幾乎沒有變色的水泡下手,如今已經處理的差不多,只剩下上半部分幾乎要連在一起的部分。
紀新雪搖了搖頭,忍不住為自己伸冤,“我真的不是因為怕疼才拖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