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紀新雪不明白虞珩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
他聽到書房傳過來的聲音越來越嘈雜,生怕宣威郡主忽然開窗,通過站在假山外的虞珩找到他,抓著虞珩的手臂道,“回頭我再與你細說,快走”
話畢,紀新雪忽然想到,只要宣威郡主想到開窗就會在看到虞珩身影的時候懷疑他也在院子里,說不定更容易找到他藏身的地方。
“等等”紀新雪眼疾手快的抓住虞珩緊繃的小臂,對已經轉身的虞珩道,“你進來,我們擠擠。”
虞珩瞇起犀利的鳳眸,在提劍警告宣威郡主的不要再糾纏紀新雪和與紀新雪擠在假山中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在聽到紀新雪低聲催促的時候轉身。
假山內的空間不算寬裕,只容納紀新雪尚且有余地,再容納比紀新雪大半圈的虞珩就顯得格外擁擠。
即使紀新雪仗著身體柔軟,竭盡全力的往假山邊角處挪動,仍舊難以為虞珩讓出足夠的空間。
與此同時,宣威郡主已經繞著整個書房走了一整圈,仍舊沒有看到紀新雪身影,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甚。
安武公主就是在躲著她
宣威郡主覺得安武公主是蓄意騙她的珍藏。
早先她來求見安武公主的時候被安武公主身邊的女官擋在門外,因為耳力好不小心聽到安武公主和襄臨郡王怕二人年幼胡鬧傷身將來后悔,才好心提醒安武公主注意節制,并提出送安武公主些有用的秘籍。
要不要話趕話說到她感興趣的地方,安武公主也答應,會在實踐后透露經驗,她才不會承諾將珍藏送給安武公主。
那是她閱秘籍無數,用了將近十年才攢下的好東西,全都被騙走了
哪怕安武公主因為各種原因不愿意再履行承諾,只要好言好語的與她說明難處而不是故意躲著她,宣威郡主也不會如現在這般生氣。
從小到大,宣威郡主只被騙過兩次。
第一次是她的外家在她母親去世后承諾待她百依百順,讓表兄表妹們都哄著她,所以她才會答應從莫府搬去外家。
她在外家的生活卻與當初收到的承諾截然相反,即使她對外家百依百順,哄著表兄表妹,也會被挑出無數毛病,甚至在提出想要回莫府的時候被外家軟禁。
第二次就是安武公主。
宣威郡主既惱火又委屈卻沒有失去理智。
當年騙她的外家已經徹底離開長安,如今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吃土。
外家是因為怕她阿耶動怒,才肯主動離開長安。
安武公主卻是長平帝的愛女,根本就不怕她和她阿耶,她也沒奢望拿安武公主怎樣,只想要回她的珍藏。
她的珍藏就算是燒了,也不會送給不可交的騙子
晴云和碧絹手忙腳亂的跟在宣威郡主身后,相互交換眼色后連聲解釋道,“公主并非故意躲著郡主,真的是公務繁忙,才會每每與郡主錯開。”
“您也知道公主前些日子大病一場,驚動到遠在長安的陛下專門派兩名太醫來為公主醫治,如果可以,公主也不愿意如此腳不沾地的忙碌。”
“請郡主憐惜公主些,等公主緩過來這口氣,定會給郡主賠罪。”
宣威郡主冷笑連連,若不是早先相信這對姐妹花的鬼話,她也不會直到現在才驚覺安武公主是個騙子。
她對晴云和碧絹偶的話充耳不聞,目光犀利的在書房內巡視,今日她是專門打聽好安武公主在書房,才特意來請安,勢必要討回珍藏。
目光掃到落在窗下的帕子,宣威郡主眼中閃過亮光,大步走過去撿起帕子,用料考究、做工精細、左下角還有以銀線繡字的奇怪圖案,是安武公主的帕子。
晴云單手端著糕點,另一只手撫在聲如擂鼓的胸口,故作疑惑的道,“公主上午時還在找帕子,沒想到是掉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