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確實不是莫家的私兵,她不能將金吾衛當成籌碼,否則不僅會害了她自己和金吾衛,還會害遠在長安的阿耶。
不就是軟禁嗎
她不信襄臨郡王真的敢將她如何,就當是送給安武公主春宮圖,導致安武公主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驚逢大變而賠罪。
“怎么至于如此”紀新雪抬起手捂住已經哭不出來的眼睛,只能靠語氣煽情,“阿耶肯來信囑咐我待阿姐如兄,便是信得過阿姐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阿耶的判斷。”
宣威郡主眼中浮現動容,因為虞珩堵在心口的氣逐漸消散。
從理智考慮,她此時最好的選擇就是貼身照顧安武公主,隨時留意安武公主的情緒或者如襄臨郡王所說的那般,拿出誠意博取安武公主的信任。
以安武公主發瘋時的態度看,很可能不想看到她跟在身邊,所以第一種可能幾乎沒有實踐的機會。
她對第二種可能的抗拒,不僅因為她從未這樣低人一頭必須用實際行動才能表達誠意,也因為提出這個建議的人是襄臨郡王。
“襄臨郡王說的沒錯,我是自愿去城郊安國公主府左衛營地。”宣威郡主道。
紀新雪動作隱秘的掙開虞珩攙扶著他的手,緩步走向宣威郡主,堅定的開口,“阿姐無需多言,我信任阿姐,絕不會讓阿姐受這等委屈。”
“阿雪。”虞珩語氣略帶不贊同,神色不辨喜怒。
紀新雪轉頭和虞珩對視,不肯退讓半分,“鳳郎,這是我阿姐,不是外人。”
宣威郡主看著虞珩逐漸上揚的眼角,心中忽然浮現暗爽。任憑襄臨郡王再怎么如冬日里的鐵板似的又冷又硬,還不是要在安武公主面前退步她嘴邊的拒絕變成順水推舟的答應。
為了表示誠意,宣威郡主鄭重的發誓,“我必不會在阿雪不同意的情況下,將這件事透露給任何人,否則”
看著襄臨郡王臉上的不痛快,宣威郡主狠心下了重誓,“否則就讓我和阿耶分離兩地,此生不復相見。”
沖著安武公主肯為她讓襄臨郡王不痛快,她就不能辜負安武公主的信任。
聽了宣威郡主的話,紀新雪眼中流出感動的淚水。
“都怪我心思不屬,才導致鳳郎激動之下砸了阿姐的屋子。”紀新雪習慣性的對宣威郡主行福禮。
相比被人打上門的狼狽,宣威郡主并不在意屋子內被毀壞的死物,唯有跟她幾年的短劍已經滿是缺口比較遺憾,想想襄臨郡王手中那柄能輕易將她的短劍當成木頭削的寶劍,那點遺憾也就隨風消散了。
宣威郡主更喜歡安武公主道歉時,襄臨郡王沉悶的臉色,真是怎么看怎么爽。
她瞥了眼沒留下半點痕跡的手背,暗道了句可惜,暗示安武公主,“這些東西又不是公主毀壞,豈有讓你賠的道理”
紀新雪也覺得宣威郡主說的有道理,轉頭看向虞珩,“鳳郎”
虞珩冷著臉,不肯對此事有半分回應,突然甩袖離去。
“鳳郎”紀新雪臉色驟然發白,追著虞珩走了兩步,終究還是選擇留在宣威郡主房中,再次對宣威郡主保證,會賠償宣威郡主的損失。
宣威郡主看著紀新雪蒼白的臉色,暗自后悔剛才沖動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