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深福下去,“多些鐘侍郎體諒。”
其余人沒聽到鐘戡和安武公主身邊女官的對話,只看到從安武公主進入帳篷起就等在外面的鐘戡與女官說了幾句話,滿臉失望的離開。
信陽郡王世子連忙攔住鐘戡,“鐘侍郎,您不求見公主”
大有先來的鐘戡說不,他就要立刻往安武公主的帳篷里沖的意思。
鐘戡聞言,臉上的失望逐漸變成心疼,“公主不堪車馬勞累,剛吐過已經躺下,世子若是沒有要緊事,最好明日再來。”
信陽郡王世子愣住,轉頭看向晴云,“如此嚴重,為何不傳太醫”
晴云死死掐著虎口保持鎮定,她也是剛知道公主吐過。
“公主早就有暈車的癥狀,隨身帶著的暈車藥都是太醫所配,不愿再特意折騰一次。”晴云臉上浮現恰到好處的心疼。
因為正在閑話,慢一步走過來的宣威郡主和衛國郡主府世女面面相覷,眼中皆是與信陽郡王世子相同的擔憂。
安武公主可不能病倒,否則長平帝收到消息時豈不是要看他們這些沒病倒的人不順眼
鐘戡在眾人相顧無言時開口,“公主平日里沒有弱癥,想來是無法適應以行軍的速度趕路,暈車的癥狀才會突然加重。好在我剛才聽郭中郎將說后日才會對安鄉城發兵,公主明日得以安心休養整日,定能快速恢復。”
宣威郡主立刻點頭,“鐘侍郎說的對”
她是特意來與紀新雪說將寶劍借給霍玉的事,等到后日再與紀新雪說也沒差別。
信陽郡王世子稍作猶豫,第二個應下鐘戡的話。
罷了,真的有調令要讓他上前線或者戰火波及到營地,他再想辦法離開。
唯有衛國郡主府的世女臉上的猶豫始終未曾散去,回過頭深深的看了漆黑的帳篷許久,才滿臉無奈的點頭。
安鄉不行,她還能爭取榮華或者攻打其余地方時的戰功,絕不能急于一時之利,得罪安武公主。
聽到帳篷外嘈雜的聲音徹底散去,躺在毛氈上的紀新雪深深的松了口氣。
以信陽郡王世子貪生怕死的性子,他要是不答應立刻讓人將信陽郡王世子送走,恐怕能看到年紀足夠作他阿耶還有余地的人躺在地上耍賴的名場面。
寧國郡主府世女的性子同樣固執,她不會躺在地上耍賴,只會為求展示被本領的機會長跪不起。
總之,一個比一個麻煩,所求之事還都是注定不會發生的虛妄。
黑暗中忽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靠近紀新雪躺著的位置。
紀新雪正縮在被子中思考,如何解決琺瑯窯無法精準控制時間的問題,直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大到再也無法忽視,紀新雪才發現有東西在靠近他。
這里是軍營,陽剛氣最重的地方,即使有奇奇怪怪的東西也不敢在軍營中搗鬼
紀新雪成功的為自己壯膽,猛地抱著被子轉身,瞪大眼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正對上雙無辜的鳳眼。
鳳眼的主人正抱著被子,站在距離他只有三步遠的地方。
紀新雪瞇起眼睛,“虞珩”
他和虞珩的帳篷緊挨著,中間還有扇小門互通,從理論上講,虞珩會出現在這里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