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王世子不再關心無論是公主還是皇子,暫時都不會有變動的紀新雪,轉而問起紀敏嫣的婚事,“去調查阿不罕冰的金吾衛可有歸來”
如果非要從異族王子中選駙馬,阿不罕冰能稱得上是脫穎而出。
突厥王子已經是突厥棄子卻依舊野心勃勃,整日妄想借助虞朝的力量殺回突厥。
南詔王子是來長安朝見長平帝,學習虞朝文化,早晚都會離開長安。
阿不罕冰只是靺鞨可汗的侄子,在靺鞨的地位遠不能與靺鞨可汗的親兒子相比,從來都沒有繼承可汗之位的可能。
靺鞨可汗送他來長安稱不上舍棄,也不會費心思讓阿不罕冰回去。
長平帝點頭,臉上的不快更甚,“阿不罕冰只是阿不罕真的兄長收養的孤兒,算是阿不罕真的戰俘。河南道和淮南道的動靜蔓延到河北道,驚動阿不罕真,又有突厥和南詔接連派使臣來長安,阿不罕真才想起已經被剝奪姓氏的戰俘,重新為其賜姓。”
相比突厥和南詔派來貨真價實的王子,長平帝委實不能滿意靺鞨的敷衍。
清河郡王世子沉吟片刻,問道,“你意下如何”
阿不罕冰竟然與阿不罕真有深仇大怨,有些麻煩,但也僅僅是麻煩而已。
“不如何。”長平帝放下酒杯,看向清河郡王世子的目光滿是譴責。他拿起手邊的酒壺,倒滿清河郡王世子面前的小碗,“喝”
至少在過年期間,他不想再考慮紀敏嫣的婚事。
長平帝與清河郡王世子聊的開心,皆拿著酒壺給連連為對方添酒,根本就沒給紀新雪和虞珩表現的機會。
原本是來伺候酒水的紀新雪和虞珩慢吞吞的用過晚膳,在長平帝嫌棄的目光中離開鳳翔宮。
快要到玉和宮時,有提著燈籠的老太監迎上來,他稱紀璟嶼有要事想和虞珩商量,請虞珩去紀璟嶼宮中。
紀新雪故意對虞珩道,“我也有事要說,你記得回來。”
他要是不說這句話,按照紀璟嶼的習慣,肯定不會在宮門落鑰后放虞珩離開。
虞珩三日沒有進宮,他就有三日沒睡過好覺,絕不能錯過主動送進宮的抱枕
目送虞珩隨著老太監離開,紀新雪繼續往玉和宮的方向走,在玉和宮大門處看見預料之外的人。
“阿兄”
要不是能確定老太監是紀璟嶼的心腹,紀新雪都要懷疑虞珩是不是已經中了圈套。
紀璟嶼點頭,溫聲道,“我想與你說些話,才會讓福順先叫走虞珩。”
“正好我也有事想對阿兄說。”紀新雪笑著道。
趁著這個機會,先將他是男子的事告訴紀璟嶼,明日再找機會對紀靖柔坦白。
作為弟弟,他得一碗水端平。
因為想要告訴紀璟嶼秘密,紀新雪沒帶紀璟嶼去花廳。他將紀璟嶼帶去暖房,特意交代宮人端溫水來。
紀新雪不擔心紀璟嶼會氣到用熱茶潑他,他是怕紀璟嶼過于震驚,將熱茶倒在自己身上。
紀璟嶼仔細打量不知不覺間已經長大的妹妹。
在他的記憶中,很長的時間里,紀新雪都是姐妹中身形最瘦小的人。
此次從封地回來,是紀新雪身形變化最大的一次。
可惜與紀新雪共同返回長安的虞珩身形變化更大,以至于直到現在,紀璟嶼才真的有妹妹長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