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紀璟嶼對想說的話產生猶豫。
“你有什么事想對我說”紀璟嶼覺得他需要再想想,要怎么開口。
“阿兄先說。”紀新雪怕自己先說,紀璟嶼就什么都不想說了。
兩人對視,妥協的人毫不意外,是紀璟嶼。
“我會在年后求阿耶早日為你和鳳郎定下婚期,你們別急著咳咳”話還沒說完,紀璟嶼已經尷尬的滿臉通紅,聲音越來越小,“如果你在婚前有孕,這個孩子可能沒辦法記在安國公主府的玉碟中。”
雖然妹妹身上的爵位也能繼承,但無論是從宗室的角度,還是從朝堂的角度,都是安國公主府的爵位更很重要。
如果妹妹只想生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最好能穩妥的記在安國公主府的玉碟中,否則妹妹就要至少生兩個。
除此之外,未婚先孕還要面對各種風言風語。
紀璟嶼實在不忍心見紀新雪和虞珩一路順遂,卻在好事將成的時候遇到波折,見虞珩屢教不改,只能忍著羞窘來提醒紀新雪。
紀新雪面露駭笑,他不明白紀璟嶼為什么會有如此離譜的擔憂。
來不及細想,解釋的話已經脫口而出,“阿兄,你放心,我和虞珩絕對不會有孩子。”
紀璟嶼聞言,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更加擔心。
他抓緊身側的衣袍,上半身不知不覺的前傾,急匆匆的道,“是誰的身體有問題太醫怎么說,能不能調養回來。”
“不是”紀新雪比紀璟嶼還急,連忙抬起顫抖的手去解頸間的絲巾。因為用力過猛,直接將絲巾扯成兩段。
正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紀新雪身上的紀璟嶼,立刻看到藏在絲巾下的喉結。他臉上的焦急瞬間凝結,原本前傾的上本身緊緊抵在背椅處,啞聲道,“這是什么”
“是喉結啊,阿兄。”紀新雪往前走半步,抓著紀璟嶼放在腿上的手往自己頸間湊,認真的解釋,“我和虞珩只是單純的睡在同處而已。”
紀璟嶼眨了眨空茫的眼睛,仿佛沒有生命的木偶人似的任由紀新雪擺弄,被動感受手下弧度明顯的喉結。
半晌后,紀璟嶼抬起頭,仔細的打量紀新雪。
從紀新雪頭上三尾鳳釵到額間懸掛的金制鳳尾,再到線條婉轉的柳葉眉,波光流轉的鳳眼、挺直且秀氣的鼻子、薄薄抿成條直線的嘴唇、觸感真實的喉結,藏在腰封中盈盈可握的纖腰
紀璟嶼明白紀新雪的話是什么意思,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
妹妹長了喉結。
他的目光順著在女郎中也不算大的靴子原路返回,停留在繡著鳳紋的腰封處。
紀新雪忍著羞恥,小聲道,“我”
不行,即使是哥哥,也不能遛鳥,他接受不了。
“鳳郎說你們從十二歲起就日日睡在同處,是他故意裝可憐,你才答應他。”紀璟嶼語無倫次的道。
如果小五是弟弟,不是妹妹,鳳郎被他誤會,甚至挨打的時候,為什么不辯解
紀新雪算了下日子,輕輕點頭,將兩人最初因為失眠同睡,現在已經成為習慣的事告訴紀璟嶼。
紀璟嶼聞言,表情越來越復雜,仔細對紀新雪說明他錯手打傷虞珩的經過。
終于知道紀璟嶼為什么會對虞珩動手,紀新雪卻覺得他比不知道真相的時候更困惑。
且不說虞珩的酒量遠勝于他,輕易不會醉酒。
即使真的醉酒,虞珩也沒有搭話的習慣,更不會故意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