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翻了翻口供,拿出在最開始就愿意簽字畫押之人的口供,“陳潤之,我念你的口供,你說是與不是。”
陳潤之瑟縮了下,小聲道,“是。”
他是被關入太府寺中的世家子中膽子最小,也是最老實的人,同樣是犯錯最輕的人。
即使知道崔太師和英國公就在距離與他不遠的地方,陳潤之也因為紀新雪的囑咐,不敢去看兩位長輩的臉色,老老實實的認下口供中的所有罪名。
接下來是陳潤之相同,最先在口供上簽字畫押的人。
期間有人的口供提起祁延鶴,崔太師和英國公雖然皺眉卻沒有立刻出聲,皆將注意力都放在臉色最紅潤,甚至胖了兩圈的祁延鶴身上。
可惜祁延鶴身邊有個金吾衛,他完全被金吾衛的殺氣籠罩,整個人都深陷在擔心受怕的情緒中。根本就沒注意到崔太師和英國公的目光。
虞珩特意將崔青松和祁延鶴留在最后,選擇先問崔青松。
“我與祁延鶴雖然不對付,但同為世家子,肯定是要幫他。”
崔青松控制住想要抬頭看崔太師臉色的想法,沉聲道,“是”
“祁延鶴他滿肚子的花花腸子,最后肯定是要我給他背鍋。”
崔青松感受到背部如針刺般的目光,手指深深嵌入手掌,嗓子陡然變得沙啞,“不是。”
祖父為什么
紀新雪和虞珩相互交換眼色。
崔青松是除了還沒被重新審問的祁延鶴之外,唯一一個突然不肯承認口供的人。
“那是什么”紀新雪追問。
崔青松不知道,他是感受到崔太師的不滿,才違心否認這句話。
即使已經猜到崔太師很可能是想讓他給祁延鶴背鍋,崔青松也無法開口。
憑什么
他身為崔氏嫡房的嫡子,在家中給庶房出身的崔青浦當狗,在外面還要給英國公府的祁延鶴當狗
沒門
察覺到崔青松的抗拒,紀新雪干脆的放棄這個問題,跳過所有與祁延鶴有關的口供,繼續問個口供是否屬實。
等到與祁延鶴有關的所有口供都問完,紀新雪才回過頭問之前略過的口供。只問是與不是,從不追問。
果然,崔青松的回答皆為不是。
如此明顯的怪異,讓朝臣們想要忽略都難。
已經開始閉目養神的白千里掀開眼皮看向最后一個沒有審問的人,司空和司徒也換了個姿勢。
無聊到沉悶的朝堂,像是死水中砸入石頭般恢復靈動。
紀新雪拿著口供走到祁延鶴面前,沉聲道。
“要不是祖父讓我去結交康閣,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太多人的目光放在祁延鶴身上,不僅導致祁延鶴完全沒辦法保持冷靜,還讓崔太師和英國公的目光被埋沒在眾多目光中,變得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