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財會,每個人最多只能購買兩枚定價為一兩銀子的發財石,五枚定價為百枚銅錢的發財石,十枚定價為兩枚銅錢的發財石。
紀新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中對金玉樓的偏見稍減。
金玉樓沒有蓄意隱瞞各種價格的發財石都有什么區別,又限制百姓購買發財石的數量。可見金玉樓的發財會只是為打響名頭而非算計百姓。
石恩察覺到紀新雪和虞珩并非本地人,不動聲色的向他們推薦其他有趣的地方。
比如專賣江南花樣的繡莊、能看到南方海貨的雜貨鋪、可以仿長安貴女穿著的成衣鋪都是金玉樓主人的其他產業。
還沒發財,虞珩就因伙計的勸說,用百兩銀子買下枚指節大的令牌。
令牌是銅制,正面刻著華字,背面有流云圖案,可以在華州范圍內所有與金玉樓主人相關的鋪子里享受貴客的待遇。
紀新雪收到虞珩的暗示,以指肚摩挲流云的位置。
好像有個極不起眼的字。
是虞
虞氏的虞
他竟然忘了,長平帝四年,虞氏奉命從江南祖地遷來京畿,便是在華州落腳。
因為虞珩毫不猶豫的買下一時半會沒什么用的貴客令牌,彰顯出財力。石恩極力向虞珩和紀新雪推薦價值百兩銀子的發財石。
他神秘兮兮的對兩人道,“只有價值百兩銀子的礦石,才是從礦區運來的好料子。雖然不敢保證賺,起碼不會空。”
紀新雪似笑非笑的打量伙計,“我怎么聽說,只用兩枚銅錢也能開出價值二十兩銀子的黃玉難道城北的窮木匠,是你們專門請的托。”
“您這是在哪里聽到的玩笑話。金玉樓怎么可能因為只能賣兩個銅錢的東西,大費周章的安排人演戲”石恩絲毫不介意紀新雪的陰陽怪氣,態度反而更加殷切,以只有他和紀新雪、虞珩能聽見的聲音解釋。
“兩枚銅錢、百枚銅錢和一兩銀子的發財石中,大部分都是在城外的鐵礦處撿來的廢棄礦石。我們會根據發財石的價格,混進數量不同的玉礦。客人能不能開出彩頭,全靠運氣。”
“價值十兩銀子的發財石,全是專門從玉礦運回來的礦石。少東家特意吩咐我們,混些百兩銀子的發財石進去。”
“百兩銀子的發財石都是在礦上的時候,就被老師傅認定里面有彩頭的上好料子。如果有空石,金玉樓愿意賠五十兩銀子。”
“您看”
“上面有人”虞珩忽然打斷伙計的話,目光銳利的看向上方。
金玉樓是兩層小樓,所有參與發財會的人都在一樓。透過二樓隔間的窗戶,能將樓下的動靜盡收眼底。
“樓上的人與您一樣,是金玉樓的貴客。”石恩笑呵呵的道,“如今還有空余的隔間,我帶您上去”
虞珩和紀新雪默契的搖頭。
他們進入金玉樓只是想湊個熱鬧,沒有居高臨下的品評普通百姓因為發財石患得患失的惡趣味。
兩人稍做商議,決定每種價格的發財石各買兩枚。
石恩先帶紀新雪和虞珩去挑價值百兩銀子的發財石。
整個空蕩的房間中,都是無規則擺放在地上的各種石頭。
最小的石頭只有壯年男子的拳頭大,能從石頭表面的裂縫看到里面極沁潤的綠色。
最大的石頭比洛鐘還魁梧,將燭火貼在石壁仔細觀察,才能發現表面斑駁交錯的漆黑裂縫。
紀新雪和虞珩依次打量每塊石頭,眼中的興致越來越濃。
他們不缺好玉,但從未體會過抽盲盒的快樂。
良久后,紀新雪才按照伙計的建議和自己的判斷,選出無論是大小還是形狀都截然不同的兩枚石頭。
環顧四周皆沒看到虞珩的身影,紀新雪眼中浮現詫異,高聲道,“鳳郎”
“我在這里。”無人的角落傳出回應。
紀新雪順著聲音繞過數個巨石擋路的拐角,終于看到正蹲在兩塊巨石之間的虞珩。他擔心的問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