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紀敏嫣的婚事定下,就該輪到紀璟嶼娶妻,他也沒空去尋寶。
紀明通心性跳脫,不適合辦差,尤其是這等至關重要的差事。
紀靖柔的封地也不在關內道。
她只比紀敏嫣小兩歲,和紀璟嶼同歲。至少在確定駙馬人選之前,長平帝不會放她長時間離開長安。
紀寶珊才九歲,不作考慮。
仔細盤點潛在的競爭對手后,紀新雪露出滿意的笑容。
無論怎么算,都是他的勝算更大。
已經做出即刻回長安的決定,紀新雪反而不再排斥看長平帝的信。他隨手打開手邊的木盒,是紀靖柔的信。
紀靖柔在信中抱怨,整日都被宗室長輩帶在身邊赴席,如同去馬場挑馬駒似的看郎君。以至于完全沒有仔細了解郎君的耐心,甚至連人的記不住,怎么可能有看順眼的人。
我總覺得,他們是在指望,有人能讓我一見鐘情。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有阿耶的容貌和氣度、有阿不罕冰的容貌和功夫、有阿兄的偉岸身姿和心胸、有阿弟的容貌、有鳳郎的容貌和威儀,只要有人能達到其中一點,我肯定會考慮一見鐘情的事。
紀新雪反復默念這句話,總覺得紀靖柔是在損他只有臉長的好看,氣度不如阿耶、功夫不如阿不罕冰、身姿和心胸不如阿兄、威儀不如虞珩。
否則為什么別人都有至少兩種優點,唯獨輪到他的時候只有容貌
紀新雪默默記仇,決定回去問李金環和張思儀想不想做駙馬,給紀靖柔的相親過程增加工作量。
還有三個木盒,分別是鐘淑妃、紀明通和長平帝著人送來的信。
鐘淑妃在信中告訴紀新雪,她最近容易腰疼,打算去有溫泉的莊子修養。她精心照顧的孔雀蛋已經孵出小孔雀,等孔雀的尾羽足夠艷麗時,給紀新雪和虞珩做孔雀帽。
紀新雪忍住摸了下頭發,暗自同情注定會變成禿子的孔雀。
紀明通的信中足有大半篇是紀成的名字,循環重復抱怨紀成做蠢事,給紀成找開脫借口的過程,看得紀新雪越來越飽,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最后,是裝長平帝信的木盒,與虞氏送來的見面禮一樣,是三層的木盒,甚至比虞氏放見面禮的木盒更大。
紀新雪仇大苦深的盯著三層木盒看了半晌,仍舊沒有勇氣打開木盒,生怕長平帝會空投作業給他。
虞珩忍俊不禁的伸出手。
盒蓋懸空的瞬間,木盒中的信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躥,甚至有封信不幸被擠了出來,貼著紀新雪的鼻梁落下。
紀新雪心中發出土撥鼠般的尖叫,頓時失去回長安的勇氣。
虞珩嘴角的笑意也逐漸凝結,難以置信的盯著無從下手的木盒。
過了許久,兩人才默契的嘆了口氣,同時伸出手。
木盒中的信封分為三類,鄭氏和林氏的經歷、祁延鶴與崔青浦的消息、長平帝的親筆信。
兩人看完大部分前言不搭后語的消息,才看到長平帝的信。
信上只有一句話。
讓他們在新政開始推行之前,盡量不要回長安。
紀新雪和虞珩面面相覷,眼中皆有意外。
虞珩摸向袖袋,低聲道,“陛下有囑咐,高祖母定能理解。”
即使能立刻將信拿回安國公主府祠堂,燒給安國公主,他也不能肯定安國公主還能不能看到這封信。
紀新雪匆匆點頭,又去拆其他信封,試圖通過更多的信息判斷長平帝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