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陰差陽錯地凝聚了神格,今天這2比1的戰斗還真不一定是什么結局。
潼關等人干巴巴笑起來,“辛苦辛苦。”
他們兩個在一邊說話的時候,好多別動局的成員就在遠處偷看,瘋狂眼神交流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云先生當初沒入行時,就一己之力干死蛟獸的那位”
“聽說還特別喜歡裝柔弱坐輪椅”
“聽說他前段時間真的成神了那過陣子會不會破碎虛空什么的話說我們現在真的跟神站在同一條地平線上嗎”
云鴻連著5、6年不問世事,這些年別動局來的新人根本就沒見過他,雙方沒有一點交情,后者卻從入職第一天開始就被瘋狂灌輸“云先生不能不說的二三事”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混雜著諸如敬畏、敬佩、驚恐這類的扭曲感情。
在今天之前,絕大部分新人對云鴻的印象只停留在想象層面
一個喜歡坐輪椅裝柔弱的死變態
見面之后卻愕然發現,對方漂亮斯文但能打
連帶著潼關這個可以跟云鴻大大方方嬉皮笑臉的上司也被籠罩了一層高大上的神秘色彩。
開什么玩笑這可是和神稱兄道弟的牛人,萬一哪天云先生真的脫離俗世了,潼前輩怎么就不能混個神使當當
幾個人開始熟練地善后,潼關小聲問云鴻,“人就這么帶走的話,能行嗎”
畢竟他只是瘋了,又不是死了。
萬一哪天突然清醒過來,誰防得住
云鴻心情復雜的看了李先生一眼,嘆了口氣,“我把他的任督二脈斬斷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兒,體弱多病的那種。”
估計隨便來個退休老人就能把現在的李先生打趴下。
他對李先生的感情十分復雜,畢竟曾經亦師亦友,互為支撐。
云鴻還真下不了殺手。
但后來他們走的都太遠了。
更何況李先生在這些年真的害了太多人的性命,于公于私,云鴻都不可能,也不想包庇。
還是交給別人處置吧,看是替受害人抵命還是怎么著
李先生被帶走了,但這座山也被毀的差不多了,簡直就跟隕石撞擊過一樣,坑坑洼洼。
至于后山的果園、靈藥田,更是十不存一,冷靜下來的云鴻肉疼得直哆嗦。
“媽的,這得讓別動局報銷了”
安格失笑,“剛才潼關說讓我問問你,是要讓人來整修,還是選別的地方住”
云鴻沒好氣道“只有山就山神的,哪能動輒讓山神搬家呢”
說完,他自己也笑了。
當天晚上,露宿荒郊的云鴻久違地做了個夢,亦或是又從腦海深處翻出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碎片。
他看見了少年李淳風,那樣自信滿滿,那也要意氣風發,像春日水邊抽出的第一抹嫩芽。
然后也不知哪里突然刮了一股寒風,嫩芽迅速枯萎凋零,只剩下一段枯涸的老樹皮,艱澀又可惡。
云鴻猛地睜開眼睛。
“怎么了”巨大的白色狼頭探過來。
“沒什么。”云鴻緩緩吐了口氣,屈起手指,輕輕撓了撓白狼的下巴。
看著白狼愜意地瞇起眼睛,云鴻忽然一陣輕松,倍感慶幸。
還好,你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