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導員也在為剛才徐友善那句“何大主任”納悶兒,師生一對眼,倒是想到一塊去了,于是很有默契的走到角落里,一起開口,“那個云鴻”
何飛宇一愣,“您先說。”
算算時間,那兩個小子出去的路上大概是碰見導員了,難道也來了句“天熱了,就讓你家破產”之類的話嗎
導員委婉道“你剛才跟云鴻,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自己的學生自己清楚,即便有誤會,只怕也是眼前這位三世祖。
但何飛宇他爺爺還是本校知名校友兼名譽教授呢他能直接問嗎顯然不能。
何飛宇皺眉,臉上就不大好看,“誰知他發的什么瘋,又是讓這個破產,那個難看的。”
導員一愣,“他真這么說了”
何飛宇覺得今天的導員有點不大對勁,沒好氣的嗯了聲。
導員就不說話了。
見此情景,何飛宇突然有些莫名不安,不過還是死鴨子嘴硬,“也就剩一張吹牛得嘴了,他一個山里的窮逼,能讓誰破產”
導員瞅了他一眼,猶豫片刻,“沒準兒,還真不是吹牛”
國務院什么地方,那是一般人能進的嗎
關鍵是從來沒對外招收過應屆生
他們都不知道里面專門的醫療機構長啥樣呢,云鴻竟然就悄默聲進去了,這代表什么
這段時間,導員都不知腦補過多少回了,什么外出時隨手救了個微服私訪的老爺爺,就此入了貴人眼什么的
可不管怎么樣,必然是結識了了不得的人物。
何飛宇家里在牛皮,也是相對于普通老百姓說的,可正對上云鴻所在的部門,就什么都不是。
導員這么一句話,弄得何飛宇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以至于大合影時連照幾張都閉了眼。
連續幾次都是這個效果,何飛宇越發煩躁,也沒心思再重照,急匆匆回家去了。
不行,他得回去問問。
導員不管他,只是扒拉出云鴻和徐友善的畢業照照片來,反復叮囑照相館的人,“麻煩后期把這倆孩子上,尤其是這個長得好看的,對,就在第一排吧”
反正我沒得罪云鴻,留個大合照出來,日后萬一能對外說了,也方便吹牛逼。
至于徐友善,看他跟云鴻關系不錯,就捎帶上吧。
反正順手的事兒。
電話打進去時,何父何母正還沒下班。不過快到中午了,來辦事的人也走得差不多,辦公室里就很清閑。
一群人抱著保溫杯說閑話,偶爾低頭吹吹水面上的枸杞,再低調地炫耀一回子孫后代,一天也就算齊活兒了。
“喂,兒子”何父對這個兒子挺滿意,長得不錯,也會來事兒,如今在市立醫院扎了根,等混個資歷,再往上走不是問題,一輩子就算穩了。
何飛宇張了張嘴,突然不知該說什么了。
該怎么說呢
說我被一個絲威脅了他說要讓咱家破產
荒唐嗎
這可太荒唐了
果不其然,何父一聽就笑了,壓根兒沒往心里去。
這年頭,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威脅人了嗎
被父親一安慰,何飛宇忽然也放松下來,又有點羞恥。
對啊,不過是一句話而已,自己怎么就亂了陣腳
爺倆隔著電話好一番父慈子孝,何父剛要掛電話,卻見院長親自帶了兩個穿制服的陌生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