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見這幕的人都很清楚,那刀絕不止輕輕的觸碰皮膚,留下了層血痕,而是真正地深入下去,貫穿出了道極為狹長的傷口,便是人類堅硬的骨頭也在那瞬間被輕易地劈。
而這樣悍然的、簡直算得上驚擊,是由元欲雪揮斬出的。
刀鋒上沾染的些許血花,因為此鋒刃向下的動作,而從那寒光之中緩緩淌下來。
那道刀式果只是表演的話,可以被人稱之為驚艷漂亮。但正是因為它切實可怖的威力,便讓這幕變得無比令人心生寒意。
其他的人都驚愕地望向突然動手行兇的元欲雪,見到他微微向下垂著的手腕。像是合掌便能圈住的圈,皙白雪,又是很清瘦的截,細膩不見任何痕跡,甚至還能從蒼白近透明的皮膚下,看見那微微浮起的層青色筋脈。卻偏是這樣漂亮的、看上去無比適合被悉心照料揉捏的雙手,卻使出了那樣雷霆的擊。
元欲雪此還微微垂著眼眸,神色十分冷淡,與平沒什么差別。果在那刀之前,看到這幕的人大概只會覺得他氣質斯文,冷冽凜然。只是在那刀生過后,便不知該何形容。
這幕生的實在太快,幾乎眨眼之間塵埃落定。
又似乎實在太慢了,以至于那些人思維紛亂,神色錯愕。
而這個候,戒舟衍大概明白元欲雪的意思,便也不繼續拎著那個副隊長,而是略微有些嫌惡地往旁邊退步。
那具身軀摔倒在地上,而此,他仰面向上,眼睛還未閉合,面容仍停留在那像是十分憤怒的神情上。
然而從他額尖至腹下的那條“紅線”起,皮囊驟然間向邊翻,像是脫落的皮。但此,皮下露出來的卻不是血淋淋的肌肉和內臟,而是團不明物質。
軟塌塌的皮膚起不到任何遮掩效果,能看見他的身內部,像是被蛀空了樣。
血肉,內臟,全部都沒有了。
唯獨有團極為污臭的東西,塞在腔皮囊里。
而那團污穢物品甚至還在徐徐地蠕動著,元欲雪也并沒有看向那個方向,只是將刀往前擲,刀鋒頂端正好插在那黑色東西的身上。
那不明物被釘在地上,頓不動彈。
從它被切的端來看,像是被切斷的蟲,也像是團肉瘤。
在場的這些上層人們,哪里碰見過這樣的景象。
所以元欲雪在擲刀解決掉那個遺留題后,又非常貼心地解釋了下,“他早經死了。身內部被吃空,支撐著那具身的,是這團”
元欲雪垂下眼,思考了下,因為他的資料庫中沒有準確形容的文獻,所以停頓了會才解釋道,“蟲族的部分軀。”
蟲族的自愈能力極強,切割自己的身作為分身,是它們慣的手段。
當然,就算此的元欲雪不解釋,也絕不會有人誤會他殺人了。
那樣千瘡百孔的皮囊,哪里還算是活著的人
想到自己剛才還和這樣的副隊長交談過,碰杯飲酒,肢接觸,頓便覺得喘不上氣。
股又驚駭又惡心的念頭席卷上來,主要是視覺上的沖擊刺激太大,現在還驚魂未定。
又后知后覺地蔓延上來更深層的恐懼。
畢竟剛才的副隊長表現的和活人樣。
那他們的身邊,還有沒有這樣的“活人”
又什么候見過手段這么可怕的蟲族
而此的莊隊長,也臉色難看地望著被輕易劈斬,猝不及防露出里面全部內容的傀儡。
那蒼白難看的臉,甚至微微詭異的扭曲了起來,極為駭人。
雖然只是殺了它的傀儡,但剛才的那刀,簡直像是落在自己的身上那樣。
不過這候,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這樣的扭曲難看,才讓此神情異樣的莊隊長,沒有那么顯眼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