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玩家的名字被嚴絲合縫的對應登記上,就算是玩家本人們,也露出了略顯詫異的神色。
他們寫上自己的名字,觀點非常純粹,只是對自身做要求,沒想到其他人也這么自覺,甚至自覺的有些過頭了。
有人悄悄瞥了一眼元欲雪。
有玩家微微一挑眉,那瞬間的神色頗為懊惱焦急。
雖然從本質上,為了追求更高過游戲的幾率,提前結束這場死亡副本,每個玩家都應該自覺參與。逃避的人雖然不會受到機制懲罰,也會被道德譴責。但這里面,唯獨有一個人是例外的。
元欲雪。
他的情況和所有人都不盡相同,從第一關起就被boss針對。所有玩家里面,只有他一個人連續通關了三場游戲,體力和精神消耗都甚劇。報名情況這么積極,很難說其他玩家沒有想積極擔責,讓他多休息一會的元素在。
畢竟元欲雪應該實在很疲累了。他顯得十分安靜,話少,黑沉細密的睫羽垂攏下來,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雖然脊背依舊挺得筆直,身形看上去漂亮又端正,卻依舊給人他十分疲累的慵懶感,仿佛下一瞬間就會垂眼睡著,很難不讓人心生漣漪。
所有的玩家里面,也只有元欲雪是理所應當地可以選擇在這一輪休息而不被指責的,從各個角度言,都合乎情理。
但是元欲雪沒有。
當他的名字被管家報出來的時候,有人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輕敲了一下桌面。
兔子看上去很想詢問管家一句“你是不是念錯了”,但轉頭看見元欲雪的神情自然,并無異議,顯然是他自己寫上去的名字,也微微抿緊了唇。
這也太乖了。
兔子提出自愿報名的時候,想的就是說不定能讓元欲雪休息下。哪成想元欲雪根本沒把自己剔除出通關游戲的玩家范圍外。
她微微一嘆氣。
卷毛臉色很沉,很難說明此時情緒有多焦躁,又急又氣,心里堵得慌。下意識地想像之前那樣,臭著臉挑釁一下元欲雪,讓他別什么都想著往上搭,這種游戲根本不少他一個人。結果在目光觸及到元欲雪那張面孔時微微一頓,十分僵硬又矛盾地挪移開來,耳垂透出一點熱度。
笑死,根本張不了口。
甚至開始審視自己之前的態度,是怎么能做到那么暴躁的。
木已成舟,這時候再讓元欲雪退出也沒意義。往好處想,只要他們能通關副本,就不會再有下一輪游戲。卷毛微微摩挲了一下指尖,想到,他們這么多人,總不至于要勞累到一名新人玩家。
事實上,安德烈證明他可以。
那陰惻惻的目光巡視過每一個玩家,很難說不是他偷偷給每人都記了一筆賬。直到他將目光收攏,遮掩住那點惡意,才傲慢又矜持地說道,“這輪游戲,我們來玩真心話問答游戲。”
玩家們頗為意外。
“真心話”,沒有“大冒險”,還是問答游戲。聽上去簡直就是十分安全、沒有危險的新手福利,讓他們忍不住開始懷疑安德烈能有這么好心
不會是借著問答的名義,內容實質是殺人游戲吧。
安德烈才不會管玩家們質疑的目光,他微微一揚起下巴,管家便為他端來了一幅撲克牌。那是由秘銀印成的撲克,鑲著金色薄邊,花紋十分精致,每一張都價值不菲且十分沉手。安德烈當著他們的面數出了黑桃a到八,又挑出一張鬼牌放進了這幅卡牌里。
“游戲規則很簡單。”安德烈將卡牌攤開,手指相交著墊在了頜下,神色天真的像是無憂無慮的小少爺真的在準備和朋友們愉快游戲那般,“抽到鬼牌的人可以隨機點名其他三張牌,讓抽到的人在紙上回答你的一個提問。”
“100秒內,答不出正確答案的人將被淘汰,并接受一個小懲罰。”
兔子迅速提出了這個游戲規則里看上去最致命也最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