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在東域,我們在北域
是了,但若論起天下第一宗門,別人只會說凌霄宗是天下第一,絕不會提他們是東域第一,你說這是為什么呢
不必想了,是因為你啊
歷屆天榜,你回回都輸給了凌霄宗門下,一個不夠,還一連輸給了兩人,但凡你能贏一次呢只一次,別人也會說長風谷是不下凌霄宗的門派,現在呢
所以你這次決不能再輸了,師兄知道,世間英才輩出,你比不過秋臨與、秋臨淮也是正常,可如今他們已經是真君,你面對的是他們的師妹、師侄、弟子你若再輸,你對得起師傅對你的期盼嗎
忘川真君的面容又成了柔和的,像是很久以前忘川師兄的模樣對了,你下一場可能會遇到凌霄宗的舒照影,她是秋家兄弟的師妹,晚了他們幾百年才入門,不過她如今也是化神巔峰了,你總不至于連她都打不過吧
這瓶藥你拿著。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不行,師兄,我不能下毒
師兄不是在勸你下毒。忘川真君溫柔的說只是長風谷太需要一個天榜第一了,你自然是能夠勝舒照影的,拿著它,涂在劍上,只是防止意外罷了,與長風谷一門容光想比,你個人算什么只要你贏了,天下只會議論是長風谷的望云川贏了,凌霄宗的舒照影慘敗,你說是不是
師兄
拿著
望云川忽地噴出一口血來。
他睜開了雙眼,無數修士的臉映入了他的眼簾,他們有的鄙夷,有的嗤笑,有的不耐,有的譏諷,那些話語再次鉆入了他的腦海,仿佛有一支鋒利的筆刀在他身體的每一寸上都刻下了滴著血的字句。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長風谷不過如此,望云川不過如此”
“他怎么還不出來”
“他在看什么沒見過一個化神打金丹還能打得這么狼狽的”
他的目光漸漸陰冷了下去,無數刺目的血絲自他眼球上暴起,他直勾勾地看著秋意泊“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壞我心境引我心魔的”
秋意泊仍舊是坐在他那張看著極其舒適的塌上,他一手支腮,眉峰微挑,似乎望云川說了極有意思的事情一樣“前輩在說什么我不過是等前輩等得太過無趣,將外面的影像攝入了而已,唔前輩可能比較難以理解,您可以理解為留影石”
“不,這些都是你的幻術。”望云川堅決地道。
“前輩,我不過一介金丹,我的幻術怎么可能躍兩級境界迷惑到您呢昔日我父親與三叔也曾說過,望前輩修為強橫,登臨化神千年,非尋常化神可比。我今年二十六歲,六歲上山,如今修行二十年整,以我微末修為怎么能影響到前輩呢”
“前輩恐怕是不信的。”秋意泊微微搖頭,他揚聲道“外面的道友們,可能聽見我們的聲音可能見到我們若是能,且揚聲告訴望前輩,他所見是不是幻術”
外面圍觀的修士紛紛道“不是”
秋意泊滿意地點了點頭“望前輩若是不信,盡管一試。”
“”望云川沉默了下來,他目中血紅一片,有什么溫熱的水流自他眼中落下,緩緩地滴落在了他的掌心。他低頭看了看,是一片血紅,他不知道是他看什么都是紅色的,還是落下的是血。
應該是血吧。
“就算我為心魔所擾,我依舊能殺你。”望云川站了起來,他雙目赤紅,身后涌起了無數青色的光影,若說之前他的劍影青得浩蕩,青得飄然,如今的青色卻是青得妖異而輕浮。
秋意泊并不畏懼,他還是笑盈盈的,不急不緩地道“還有一百七十二格,望前輩便能殺我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