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已經快要走到了盡頭,空氣中也隱隱有了一些燥氣。
秋意泊和泊意秋在打麻將方面已經打遍相府無敵手了,甚至還找了賭場的老千來學了點千術,不過很可惜,毫無用武之地就是了。
聽說當今圣上病了,已經休朝半個月了。
秋瀾和依舊是每日上下朝,整個國家正常運轉,并未因為圣上的病而產生一絲的混亂。
而他們不,應該說是秋意泊總算是厭倦了打麻將這個玩法,改打葉子牌了。這東西會的人也多,也不拘是什么清客不清客了,那些清客看見他們就怕,月俸都快輸完了。秋意泊便隨便尋了兩個仆婢來一起打牌,也不計較銀錢,他輸了他給錢,仆婢們輸了往臉上貼個紙條就行了。
相府中,一等仆婢的月俸是二兩銀子,秋意泊一局牌就有一兩銀子,自然仆婢們也趨之若附,巴不得今天被點了名邀去打牌呢。
秋瀾和到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侍衛滿臉都是紙條,興高采烈地道“十九郎君、二十郎君還有牌嗎沒有我可就炸了啊”
眠鶴輕咳了一聲,兩個侍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給秋瀾和問安“屬下拜見大人。”
秋瀾和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都出去,秋意泊見狀突然有些意興闌珊了起來,一股濃重的煩躁感涌了上來,他盡力壓制著,不能對著秋瀾和發火。
泊意秋見秋意泊也不起身問安,神色淡淡地收拾起桌上的葉子牌來了,立刻道“見過瀾和叔阿泊今日心情不大好,瀾和叔別與他一般見識。”
“怎得了”秋瀾和還以為是秋意泊被打斷了打牌有些不高興,他道“倒不是為了掃你們興致來的泊兒別惱,今日春分,城中開了宵禁,特意來告訴你們一聲。”
秋意泊起身謝過了秋瀾和,淡淡地道“不太想去,謝過六叔。”
秋瀾和見連六叔都叫出來了,他挑了挑眉,道“有很多不錯的小食,還有雜耍唱戲,與元宵燈會也不差幾分,果真不去”
秋意泊懶懶地應了一聲,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秋瀾和也未攔他,待他出去之后,才看向了泊意秋,泊意秋解釋道“瀾和叔別和他計較,他在瓶頸期,引動了劫數,有些喜怒無常”
泊意秋原本以為秋瀾和不明白,卻見他頷首道“就是與老祖一般”
“差不多,但是沒到我爹那個份上。”泊意秋頓了頓道“我與他本為一體,我也有一些,但癥狀比他輕一些,還能壓著自己幾分,他這幾日越發嚴重了。”
“可能也是因為天氣熱了的關系吧難免有些心煩氣躁。”
“明白了,不必解釋。”秋瀾和道“可有去信問老祖這種情況我也幫不到你們幾分,可是要回門派比較好我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不必為我強行留在此地。”
“問過我爹和三叔了,他們說不必想太多,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都不想做也無妨。”泊意秋搖頭道“并非是為了您強留在凡界,是自己想留著才留的這種情況很難解釋,這段時間特意用賭錢來疏散一下,說不定哪天就好了。”
“那就好。”秋瀾和干脆地說罷,一撩下擺坐到了桌邊,吩咐了一聲仆婢進來將屋子收拾了,轉而又道“眠鶴,將我那份路戲給拿來不就是要玩嗎成天尋個丫頭小子有什么意思我來陪你們玩。”
泊意秋摸了摸鼻子“阿泊一時半會兒估計是不會出來了。”
要心情不好至少兩三天才能緩過來。
“不必管他。”秋瀾和道“既然都坐下了,就你吧,剛好你、眠鯉眠鶴也能湊個整局。”
泊意秋其實也有些心情不太好,但見秋瀾和如此說,也只好坐下了,不多時,眠鶴與一眾仆役搬了個巨大的桌子過來,甚至還帶了四個賬房先生來。那桌子上繪有山川河流,城池村落,秋瀾和簡單說了一下規則,聽得泊意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