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嗎”泊意秋道“三位郎君,四位小娘子,如今才解決了兩位郎君和兩位小娘子的婚事,嗯家里八位妾室,外面還養了個,對,外面兩個私生兒女也得算上呢,記著了,回頭瀾和叔肯定要問的。”
“是、是”秋意泊搖頭晃腦第道“外面那個姓秦的娘子才是張大人的摯愛,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當年也是通家之好,哪想到一招遭遇禍事,秦娘子被充作奴婢,后來輾轉才叫張大人給尋到了”
秋瀾和叫他們知道這些不是為了要教他們宅斗,而是當初陷害秦娘子家的乃是雍州牧何唯庸,如今官拜二品,手握實權,出身潿洲府世家何家,何家百年朱門,在朝中勢力不小,張尚書雖同是二品,他卻是農家子一路科舉而來,雖說家中不窮,但和何家是沒辦法比的,雍州牧當年那事兒做的沒得挑,張尚書一時半會兒還真拿雍州牧一點辦法都沒有。
張尚書正妻乃是鎮國公府三娘子,雖說是庶女,當年鎮國公府能將女兒嫁給他,已經是他高攀得不能再高攀了,故而張尚書除卻這秦娘子外事事都敬重正妻,連家中妾室都是正妻替他收的。
妙的是雍州牧的夫人正是鎮國公府的二娘子,雍州牧與張尚書算起來他們是連襟,兩人逢年過節少不得要碰上一面,維持維持表面關系。
時至如今,二十年彈指,秦娘子雖為外室,膝下卻有一兒一女,皆已成人,張尚書正妻則是育有兩兒。若說郎君還是好處置的,大不了張尚書私下給一份家當,叫他考功名亦或者去行商又或者是替他悄悄安排一份差事都使得,但女兒卻是不能這么簡單的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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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娘子為外室,剩下的小娘子自然也是外室女,按照時下的說法母親與人當外室,生下來的小娘子自然也是個品德堪憂的下賤人。莫說是與張尚書門當戶對的人家,便是往下找,只要有些出息心思正當的人家誰要這樣的私生女當自家的正頭老婆當妾,張尚書那是萬萬不允的,可真要找那些販夫走卒當正妻,張尚書也是不舍得的。
為今之計,只有將秦娘子迎回府中,安排一個妥當的身份,才能叫自己一雙兒女有個正經清白的出身。可問題來了,張尚書夫人愿意嗎迎回一個小娘子自然是沒什么問題,不過是家中賠付一副嫁妝,可還有那位從小便是張尚書親手帶大,愛之若寶的郎君呢
張尚書雖出身寒門,但辦事穩妥,心細如發,秋瀾和不是虧待自己手下人的性子,見時機合宜便為他謀了個爵位,待他那位郎君一回來,張尚書就算不心動,但他夫人難道就真的放心鎮國公府能答應嗎
而朝中鎮國公府持中,他家祖上乃是朱明國開國勛臣,只要不是造反,他家便能穩穩當當,近些年鎮國公府并未出有能耐的子弟,故而鎮國公府越發謹慎小心,素來不參與朝中大事,只管關上門過日子,但鎮國公府現在還健在的老國公當年也是功鎮一方的元帥,在軍中頗有威信,他若是說話,便是陛下也要給他三分臉面。
雍州牧出身世家,自然就是世家一派。
張尚書乃是秋瀾和一手培養出來的嫡系,他們乃是帝黨。
澤帝想要擴隱,想要除世家,想要的是集權,故而他要爭取鎮國公府的支持,可他亦不愿意得罪秋瀾和一系。雍州牧自身就是世家,他沒有秋瀾和那樣的野心,秋瀾和一出手,便要抽世家的根骨,他與秋瀾和自然是敵對的狀態,張尚書與他家有血仇,又有鎮國公府橫在中間,于情于理,他都要維護張尚書夫人正室嫡系的尊嚴,絕不可能讓外室入門。
而鎮國公府自然是要為自家的外孫籌謀,張尚書坐鎮戶部,國之重臣,更何況后面坐了個秋瀾和,而鎮國公府式微,他們一不愿意得罪張尚書,二也
不愿意委屈了自家外孫說到底,這權力還是要握在自家人的手上才是放心的。鎮國公府退讓一步,便是得罪自家女兒,也得罪自家外孫,雖施恩于張尚書,可待張尚書一去,且不說兩者沒有血緣關系,難道一個外室子,還會對正妻的娘家好嗎
這張家看似不過是嫡庶之爭,實則是三方勢力在其中周旋,妙不可言。
秋意泊與泊意秋雙雙噤聲,不過是出門在外,隔墻有耳,大家心知肚明對方知道就好,不必再口述罷了。
不多時,馬車便停了下來,兩人聯袂下車,入目便是一片寬闊的草場,四周則是以彩綢錦緞搭了一圈帳篷,男左女右分設兩邊,中間以屏風相隔,一側是身著錦繡的婦人們端坐于帳中,手持團扇,掩面低語,一側是英姿勃發的郎君們談笑風生,好一片盛世景象。
自有侍從來引他們入帳,兩人今日來得招搖,又是生面孔,自然不會缺了人關注他們,隨著兩人步履從容,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議論。
“我還當有什么了不得的呢,沒想到是兩個娘們唧唧的郎君”有郎君邊收拾著自己的護腕邊不屑地道“他們若是上場,我都不敢打了,若是輸不起哭了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