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大臣亂,而是太子要亂,太子一亂,天下就要亂。
只不過這話不好說出口罷了。
十來名重臣在茶房中坐了約莫有半個時辰,就見輔國公滿身戎甲而來,眾人精神一振,便聽輔國公道“各位閣老還請放心,皇城內外戒備森嚴,水潑不進。”
"辛苦輔國公了。"眾人紛紛拱手以示感謝,輔國公一擺手∶"分內之事罷了,幾位閣老還請保重。”
他說罷便退了出去,不多時,便有宮人前來請他們去御前∶“陛下請各位閣老前去一敘。”
秋瀾和放下了茶盞,上好的天青瓷在桌上磕出了重的響聲,惹得眾人一驚∶“你是何人,之前我為何沒有見過你"
宮人低著頭道“婢子是御前奉茶宮女如意,向來只在太清殿服侍,秋相公不曾識得婢子也是”
太清殿是澤帝寢宮。
秋瀾和斯里慢條地道“來人,將她押下,請輔國公回來一趟,我與幾位閣老要面見圣上,請輔國公領兵開道。”
當即便有兩名暗衛自房梁上落下,將那宮女押下,伸手便卸了她的下顎,宮女慘叫了一聲,便被堵住了口舌,押到了一旁。
眾人心中悚然,秋瀾和所說的話中包含了太多意思,還有那兩名暗衛是哪里來的林閣老皺眉道∶“秋相公,這宮人只在內殿服侍,你不識得也是常理,何故要興師動眾還有這兩名暗衛”
趙閣老沉聲道∶“非也,如此大事,難道不配叫張大監親來便是張大監有事在身,夏公公呢宜公公呢如今內閣皆在此處,是當小心行事。”
張大監帶著兩名徒弟,都是貼身服侍澤帝的,一位姓夏,一位姓宜,都是他們平日里慣常見到的,今日卻叫個奉茶宮女來請他們若是平日里也便罷了,今日這等情形,難道不古怪
“兩名暗衛是陛下賞的。”秋瀾和抬了抬手,眾人便都噤聲∶“太清殿中,奉茶宮女有四,如意確在其中,卻是面容清秀奉茶宮女皆是相貌清秀之輩。”
那一年,他去太清殿,有個奉茶宮女故意將茶水潑在了他的衣襟上,后來太清殿中奉茶的宮人選的都是老實樸素之輩。
眾人再往一旁看去,便見那自稱是"如意''的宮女雖然滿臉是淚,卻也能看出相貌清麗,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輔國公不一時就來了,他帶著一隊將士,替他們清了一條道來,徑自往太清殿而去。
不過一會兒,太清殿便到了,門口守著的幾個禁衛和宮人都是面生之輩,秋瀾和道∶“輔國公只管開路,剩下的由秋某一力承擔。”
輔國公與秋瀾和政見不合,但現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秋相公客氣了,內閣皆在此處,無妨。”
內閣意見統一的情況下,強闖個太清殿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若是真的是誤會,他們是秉著謹慎而來,澤帝也不會怪他們。輔國公說罷,便帶人將那幾名宮人與禁衛拿下,領著四名閣老入了太清殿。
來到太清宮正殿之時,便見里頭走出來一人,正是太子,太子一見這陣仗便含怒道∶“內閣是意欲造反嗎"
幾位閣老見禮,秋瀾和道“殿下還請恕罪,我等見宮禁有所古怪,便請輔國公護送我等一程,來面見圣上。”
太子呵斥道“父皇不想見爾等”
閣老們一怔,太子是名正言順的新帝,太子既然說了這話,不管其中是否有什么緣由,他們是否還要強行面圣秋瀾和想也未想道∶“太子殿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