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癡夢這是受不了嗎"血華真君側臉道∶"師兄,你要不要進去看看萬一癡夢一個沒想通入魔了怎么辦”
血凌真君嘟噥著道“他扣著趙廉不殺干嘛留著當以后的糧食不是,我看他也沒學我們的道統啊,他該不會是有什么特殊愛好吧"
“不急。”血霧真君一手支頤,形容隨性∶“規矩就是規矩,癡夢一日不殺趙廉,這一場便一日不算結束。”
“不是我說,師兄,你當真不擔心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弟子。”血華真君向血霧真君拋了個俏生生的媚眼,“師兄你要是厭倦了,別忘了還有你師妹我我也是可以的。”
血霧真君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但血華真君知道這個時候她該閉嘴了,她師兄不愛聽這個。
泊意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忽然,他張開了雙臂,向后倒去,水面被他拍出了一陣晶瑩的水花,水鉆入他的耳廓,親密地接觸他的鼓膜,溫柔的聲響成了低沉的,隆隆的,他張開眼睛,氣泡從他口鼻中溢出,水清澈得宛若那些小泡泡是憑空上升的一般,只有在氣泡的邊緣還能看見一點水的痕跡。日光被湖水分割成了細碎的光斑,在他身上起伏著,好看極了。
好舒服。
這么美的地方,卻用來做真人廝殺的場地,實在是浪費。
一抹紅影從泊意秋上方飄了過去,那是一根紅色的布條,隨著水流緩緩地倘徉,泊意秋靜靜地看著它,心跳的聲音在他耳邊越來越清晰,逐漸掩蓋掉了所有的水流聲,泊意秋便陷入了無邊無際的境界中,他仿佛就像是那根紅布條,隨著波瀾在那里遨游。
隨波逐流。
好像過去了許久,又好像只過去了一瞬,泊意秋的意識緩緩回到了他的體內,他睜開了雙眼,漆黑的雙瞳中閃爍過如同星芒一樣的光輝,靈力流無比順暢的在體內流動著,連元嬰都在丹田中舒展著自己的四肢,哦不對,這么說可能不太明確,是元嬰在丹田里開了瓶啤酒,若不是考慮到自己是個元嬰,而且是在自己的身體里,現在可能已經開始燒烤慶祝一發了。
他突破了,從元嬰后期突破到了元嬰巔峰。
他突破元嬰期的時候是一口氣從金丹中期突破到了元嬰后期,如今短短十年,他便又再次突破了。
聽著好像很長,但實際上已經是很短暫的了。
他在游歷路上也遇到過元嬰、化神的修士,人是一種合群的生物,當出現和自己同水平的角色就很容易自發去靠近,他這一路上與不少人有了些交情,也從他們口中得知,自元嬰開始,就是全新的世界了。
他從到了元嬰后,很明確的知道自己不管是練習劍法也好,入定修習道統也罷,這些行為增加的是他本人武力值上的經驗,和境界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它就在那兒,一動不動,如果能在生活中獲得什么感悟,它才會吝嗇地向前邁一步。
至于感悟怎么來,這就不知道了。
仔細一想,他爹和三叔也是一百歲往上就到了元嬰境界,可直到他出現,他爹和三叔已經過了千歲,他們也才是化神修士罷了,直到近些年這才突破成了真君。如果這么算,那么他爹和三叔有接近八百年的時間,都耗在了元嬰和化神中。
舒照影也是如此。
除了他們三人外,他們那一代就沒有真君了,絕大多數有天賦、有悟性的人都還在化神亦或者元嬰期中徘徊。
就他路上認識的那些人而言,有部分如同凌霄宗這般大宗門用天材地寶好老師堆出來的,也是到了兩百歲才突破的元嬰,而更多的是三四百歲的元嬰,金丹壽命一共才五百年,很多人都是卡著死限突破的,然而他們距離突破元嬰已經過去了幾百年,如今也不過是元嬰中期罷了,元嬰后期都沒見過幾個,像他這樣一口氣直接突破到元嬰后期的幾乎沒有。
元嬰期后的小境界,都是以百年為單位的。
他現在十年不到點就突破到了元嬰巔峰的,那簡直就是開了飛機。
泊意秋摸了摸眼角,從水中起身,他若有所覺的看向了天空某個方向,在外看著投影的三人一頓,血凌真君不可置信的說“他突破了他又突破了師兄你不是說他才一百多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