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長生真君必然會溫和地說不做,就死。
秋意泊也確實是這么說的,只不過他是對素硯真君說的。
素硯真君伏在原地不動,目中滿是憤慨之色,他斥問秋意泊“你抽取眾人靈氣,到底是為什么”
“自然是因為靈氣不足的緣故。”秋意泊坐在老松枝頭,寬廣飄逸的法衣沿著樹枝的弧度蜿蜒旖旎,他指尖有一朵紫色暗火不斷跳躍出了銀色電弧,在這昏暗的天地間,那些電弧是那么燦爛奪目。
“靈氣本就不足你抽取他們靈氣”素硯真君說到此處,聲音陡然啞了下來,他知道秋意泊想做什么了,就是因為靈氣不足,所以他才要抽取靈氣。眾人本就是大乘真君,可以說只要靈氣充足,就能夠一路叩問大乘境界,恢復原來修為
他嘶啞地說“你想抽取他們靈氣供自己恢復實力”
秋意泊專注地看著自己指尖暗火,笑道“那是自然素硯道友,這幾日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體內靈氣充盈,也是時候回報我了。”
素硯真君還想說話,卻見秋意泊斜睨看來,目光冰冷,他親眼見到瓊懷真君是如何被割下了尾巴,也知道自己為何被洞穿了四肢,這一眼之下,他居然不敢再說話
秋意泊陡然一笑,又是極為溫柔的模樣,哄道“好了,快去吧。莫要因為我寵愛你,就這樣放肆。”
素硯真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扭頭離去,剛走兩步他便化作了人形,坐到了一張藍色織機之前毫不猶豫地坐了下來,隨即他就為禁制所困,感受著自己的靈氣被一絲絲剝離,他穿梭極快,很快他的織機上就出現了一寸銀光閃閃的布料。他看著布料,狠狠咬了咬嘴唇,又繼續織了下去。
秋意泊見還有修士躊躇不前,便彈指將整座山谷都封閉了起來,他做的明顯,銀色的牢籠憑空而現,將這一帶死死得圍困住,任誰也別想踏出此地一步。
他笑著看著谷中修士,在他的目光下,眾修士不得不坐上了織機。
秋意泊頷首,轉身離去。他得出門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雖然是不得不做,他的腳步卻顯得異常輕快。
因為他很期待下一次回來的時候會遇見的事情。
六個時辰一晃而過,早就到了木板上可以休息的時間,但是真正能從織機上離開的人寥寥無幾。大部分修士是被迫坐上的織機,卻根本沒有織下去,誰想叫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來的靈氣為這邪門的法寶抽去
靈氣一旦消亡,等待他們的就是一個死字罷了。
“那魔頭回來了嗎”一位在織機前閉目而坐的老人道。
“還沒有。”他旁邊的修士道“今日應該是回不來了。”
老人聽罷點了點頭,隨即揚聲問道“鹿云道友,你為何助紂為虐”
鹿云真君面前織機早已有銀布六丈,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此時正要去休息,聞言道“為了命。”
“區區一條性命,你便愿做他人走狗”老人又道。
鹿云真君淡淡地說“那奇寒道友何不與真君拼個痛快雖死猶榮”
那老人冷哼了一聲,鹿云真君接著道“靈布六丈,耗去我體內分之一靈氣,谷中靈氣還算是豐盈,一夜修行至少也能補回一半,各位道友自斟酌吧。”
鹿云真君并沒有走遠,而是到了月華最勝之處打坐修行,月光之下,體內靈氣也要活躍幾分,又能吸收一些月華之力,于他而言此處是最有利的。
“廢物”
“鹿云,我看你是在萬芳閣被嚇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