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頷首“我知道帶我們去查一查出入名單,否則宗門怪罪下來,你們客棧恐怕是逃脫不得的。”
掌柜也知道現在最好就是趕緊配合,靈鶴門也不是什么好惹的門派,他們趕緊洗脫了干系才是真的掌柜的也暗自在心中罵晦氣,要死不死的死在他家客棧,這兩間房恐怕要封存幾年了,流云城雖然太平,但哪天不死個把人呢只是恰好叫他們店給撞上了罷了,待風頭過去了也就好了,只是這一兩年的生意恐怕不好做了早知道昨日就不貪財,接了這一單子生意晦氣太晦氣了
待秋意泊與十一師姐帶著卷宗回去,其他人也差不多收拾好了,秦渺與王懷宙都陰著臉,與他們說“十六、十七兩位師弟死于一劍封喉,而三師妹和六師妹死得蹊蹺,此處不可久留,我們先行回宗門。”
一弟子道“師兄,那我們就不追查兇手了嗎”
王懷宙眉間帶著淡淡的疲倦之色“我帶你們下山,最重要的是將你們平安帶回去,如今已有四人死得稀里糊涂,來者修為不低,我們在明,他在暗,我已飛劍傳書,請宗門來馳援,接下來的事情會由宗門代為處置”
眾人想到周師姐和林師姐慘死的模樣都不禁瑟縮了一下,秋意泊在心中搖頭,這就是靈鶴門的弊端之一,亦或者說這是在青冥真人座下的弊端。青冥真人雖然修為不高,但交友廣泛,在宗門里很是吃得開,座下弟子在宗門中待遇自然也不差,他本身又護犢子,座下弟子多在他庇佑下長大,不到筑基期根本不放下山,大部分人至今都未曾見過血,才能嚇成這樣。
秋意泊又想,也不能怪他們。他與他們不過是一年多的情份,還不是日日相見,今日見兩位師姐慘死,又聽十一師姐哭得傷心,都不禁有些發酸。其他人卻是如同親兄妹一般相處了幾十年的,情份自然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他垂下眼簾,看著像是被嚇壞了的模樣其實誰是狼,此刻但凡有個善于觀察的人在便能一目了然最鎮定的就是。
他,王懷宙,秦渺。
出了這樣的大事,宗門派來的人下午就到了,正是掌門座下的陸云,陸師叔。陸云一到,先查看了房間,里面的尸體和碎肉都被蓋上了白布,氣味難聞得很,他面不改色掀了布看了看,隨即吩咐道“清流、清明,你們一人送他們回宗門,我回來之前所有人于洞府禁足,不得外出。”
兩名弟子拱手應是,兩人都是金丹修為,足矣護送他們回去了,他又道“王懷宙,秦渺,你們一人留下”
眾人齊齊應是,那兩名金丹真人也沒有對他們太客氣,冷硬著臉,催促他們快些走。秋意泊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立著的三人,三人皆是神情淡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之感,就像是三個局外人一般。
王懷宙率先發現了秋意泊的視線,對他比了一個口型,說安心回去。
秋意泊眼眶微紅,他點了點頭,跟著那兩個金丹真人走了。
回靈鶴門的路本就不遠,又是連夜趕路,兩位金丹真人護著他們,不過一日就回到了宗門,青冥真人就在天云峰上等著,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著,見他們回來了眉間一喜,連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都回洞府好好閉關平平心境,回過頭你們陸師叔自然會給你們一個公道。”青冥真人先安撫了他們,又對那兩位金丹真人道謝,將兩個納戒不動聲色地塞到了他們掌中“多謝兩位師弟,一路辛苦了陸師兄可有什么話帶來”
兩人拿到了納戒,臉上的神情好了許多,便道“青冥師兄客氣,這次弟子慘死,連掌門真君都聽說了,大為震怒,這幾位師侄是一并出去的,多少有點嫌疑在,恐怕要等陸師兄回來問了清楚才能出去,此前就在洞府里閉關吧無甚大事,都是這般處置的。”
青冥真人連聲道好,見兩人將弟子們都挨個送回洞府后,這才松了口氣,緊接著又悄悄給他們傳音都聽著,一個個老老實實待在洞府里,誰不要命了就出來師傅我可保不住你們
他那兩個納戒給得值,對方都說了,只要出現這樣的事情都是這么處置的,幾個同去的弟子心中無愧,老老實實在洞府等著調查,那就是無甚大事,但要是私下出逃,那就是心中有鬼了
也就是他和陸云關系好,否則哪里能上達天聽,派人來查靈鶴門中弟子眾多,死幾個又算得了什么
青冥真人想起周、林幾個弟子一陣心痛,懊悔不已,又想到其他弟子也算是平安回來了,總算是有了些許安慰懷宙與秦渺還是靠得住的,希望他們一人能與陸云好好調查,將那兇手懲之以法。
這次的禁足,是徹底的禁足,連洞府的大門都不能打開,秋意泊看著黑黢黢的洞府,委實喜歡不起來,他梳洗過后就躺上了床,總覺得這事情有些古怪他還以為,他們是不能平安回到靈鶴山的。
總覺得應該還會有人來襲擊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