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正走到了齊爺家門外,忽地就聽背后有人大喊道“快讓開快讓開”
有一個漢子背著個容貌素雅的婦人沖了過來,他雙目滿是血絲,大吼道“快讓開我媳婦病了,張先生家在哪”
秋意泊道“我就是。”
那漢子已經沖出去好幾步了,聽到這話立刻回頭來看,恰好此時齊爺家的門也開了,秋意泊道“這天寒地凍的,先進去再說話。”
齊爺家的媳婦生蓮猶豫了一瞬,見是張先生,也連聲應是“哎呦,快啊這還下著雪呢別把你媳婦凍壞了”
那漢子咬了咬牙,背著女人就往里頭走,生蓮引著他去了客房,秋意泊則是在后頭跟著過去,女人被放在了床上,秋意泊一看這女人臉色青白,再一摸脈搏,當即叫了漢子過來“你,雙手壓在她胸口,往下壓,壓了就馬上松開,反復數十次,我叫停為止。”
要命了,這女人心跳都停了,但生機未斷,還有得救。
秋意泊又轉頭吩咐生蓮“弟妹,家里有熱水嗎給她用個湯婆子,越多越好。”
生蓮連忙去了。
秋意泊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說讓人先來屋子里躺著了,他剛剛看了一下,是腦子里的血管爆了,對方心跳都停了,這種病還真就不是普通手段能治好的毛病,就算搶救回來,腦子里有一灘血,人能不能醒過來都難說。
這要是死在了人家家里那可太對不住齊家了。
漢子正按照秋意泊的吩咐給女人做心跳復蘇術,秋意泊這邊抓緊摸出了銀針,問道“你媳婦這病兇險,治病救人顧不上太多,也不保證一定能救回來,你治不治”
不怪秋意泊,三年前有個婦人也是要死的病,秋意泊又是施針又是動用了靈氣拼了因果才把人救了回來,結果人醒之后知道自己被郎中看光了,自己安排了后事,交代了親朋好友,一條白綾吊死了。
秋意泊知道那婦人自盡的時候氣得在山上住了半年才下來,也是從那時起開始擺爛了,靠自己醫術能救的就救,救不了的他也懶得承擔這個因果。
那漢子毫不猶豫地道“治治治,我們治”
秋意泊這才指揮著漢子將人衣服掀開,瞬時下針,牛毛般的銀針穩穩地停在了婦人皮膚上,秋意泊又是幾針落在了婦人發間,婦人霎時呻吟了一聲,本來沉靜的面目扭曲起來,仿佛痛苦非常。
漢子看得心如刀絞,生蓮這時候帶著湯婆子回來了,她一看這一幕,心中就砰砰亂跳,完了,這都扎到了腦袋上,要真的死在家里秋意泊吩咐道“把湯婆子放在她腰下,她男人,把人扶起來坐著”
漢子連忙照做。
秋意泊則是開了一劑藥方出來“吊命的藥,我家中都有,我去去就回。”
漢子自然沒有意見,約有半刻鐘,秋意泊剛好回來,他將丹藥化在水中,喂了婦人喝下,才將針拔了,道“好了,接下來就聽天由命了。”
漢子滿頭都是汗“這我們不差錢的,先生你只管下手什么金貴的藥都行”
秋意泊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剛好這會兒齊爺也出來了,他便道“你先與我出去與主人家打個招呼。”
漢子跟著秋意泊出去,外屋里頭是個七十出頭的老者,紅光滿面,保養得很是不錯,秋意泊剛想起個頭說一聲對不住,沒想到老者見了漢子,脫口而出“周四,你怎么在這里誰讓你進來的”
秋意泊一頓“怎么”
齊爺憤怒地拄了拄拐杖,罵道“周四,你這個不要臉面的貨色,怎么還敢回來張先生有所不知,這周四是周家的老四,結果他不要臉皮,貪圖富貴,居然去那春風樓做了龜公丟人啊你帶的什么人來我家莫不是個妓子吧帶著她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