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也摸了兩個栗子來吃,男妖精的話匣子開了,跟他講起了青樓見聞,什么某客人愛別人有狐臭,特別愛舔人家胳肢窩;某客人明明喜歡的女的,偏偏喜歡走旱道,還是喜歡姑娘用東西走他的旱道;某客人上了窯子一口氣叫四個姑娘但不嫖,叫人拿鞭子抽他屁股自然也有什么負心人癡情漢。
他說道此處,突然道“其實這張皮的仇我已經替她報了。”
“嗯”秋意泊道“這么快就報了你認識她”
“認識呀。”男妖精抬眼看來“要是不認識她,哪里能追到這里來找到她”
他忽地嗤笑了一聲“早與她說了,這世上哪有什么癡情漢,還不如跟我在一處,我舍出幾十年與她相好有什么難的,大不了等她老死了我再出去睡男人唄偏偏她就是信了,說什么打小認識的青梅竹馬,為了幫她被家里打斷了腿,還不惜名聲前程來給她做龜公保護她這種事情我看得多了后來她病了,那男人背著她去找了個神醫看病,嘿,居然給看好了我想著人生苦短,也就由得她去了”
“哪里想到她被那男人三兩句騙的帶著這些年攢下的銀子和他走了,果然還沒五年呢,就被那男人扔進了外面那口枯井里,腿都被打得骨頭都冒出來啦我就是幾個月沒看她,哪里想到啊我把他的皮也給剝了,一刀刀把他剮了,我問他,他好不容易得了心愛的女人,怎么才幾年就要殺她你猜他怎么說的”
“他說,他早就后悔為了她跑出來當龜公了”男妖精癲狂地大笑了起來“說什么年少沖動,可當了龜公名聲早就壞了,想回頭也回不了了,這不,好不容易帶著她離開了窯子,過起了日子,卻走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說是不愧是龜公,綠毛頂了滿頭她又不能生育了,沒幾年,他就厭煩了,知道她手里有錢,逼著她給,她不肯,干脆就殺了她早說了,跟我走,給我當壓寨夫人,不就是為她守幾十年嗎我也可以啊她為什么不跟我走啊難道是我這副相貌不好看嗎”
他說到這里,忽然發現這小道長面色不太好,似乎有些冷過頭了,他剛想問怎么了,卻聽他冷淡地說“我就是那個神醫。”
男妖精一頓“啊”
秋意泊就說這事兒怎么越聽越耳熟,他還吐了一口血,就為了救那個女人。他記得,是姓楚,閨名叫做英娘的男的叫周四。
當時演的是情真意切,他還特意做了一回菩薩,拼著因果把人救回來了,結果可倒好,打斷了腿扔井里那可真是太好了。
要不是周四已經被男妖精給剮了,他都想再剮他一次了。
不,他要把人也打斷腿扔進枯井里,讓他慢慢等死。
秋意泊心中反復幻想中周四如果被打斷腿扔進枯井的場面,又跳到了他被千刀萬剮的模樣,明明應該是很讓人痛快的場面,偏偏他心中一片平靜。
他有些不滿,可心若枯井,波瀾不興。
男妖精結結巴巴地問道“是不是我手段太過分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突然有些害怕,眼前這個俊俏斯文的小道士好像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瞧著就叫人心驚膽戰,他甚至不敢立刻站起來逃出去。
秋意泊慢條斯理地說“不,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