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頭也不回灑然離去,白衣道君還當真品出一點風儀過人的滋味兒來。
一旁藍衣婢女不忿地道“君上,那兩人驕狂,對著您竟然敢如此無禮,奴婢這就去教訓他們一番。”
白衣道君無奈地道“若離,你怎生這般大膽”
藍衣婢女的臉色倏地一下慘白了起來“君上,奴婢知錯。”
“第次了。”白衣道君溫溫柔柔地說“不必跟著我了,自去領罰吧。”
藍衣婢女面色越發難堪,依舊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白衣道君又拾起筷子慢吞吞地用飯,心中還想著他與那兩人之一見過什么時候他怎么記不起來了
秋意泊和泊意秋是聽說汴京最近有一家酒坊很是不錯,這才特意趕來的汴京。他們在這個道界中游歷了十年多,剛好也累了,是時候在這兒休息一段時間門了。
照規矩,既然打算住上少則半月多則幾年的時間門,那還是買個宅子來落腳更方便一些。
兩人在牙行坐下,對視了一眼,感覺還有些新奇雖然兩人手下都有不少房產,但說實話一道出來買房的次數少之又少,大多時候都是自己辦了得了。
不多時牙人就拿了不少戶型圖給他們看“兩位客官,這東大街這一棟宅子可是最好不過的多少人搶著要呢這不大不小,恰好是兩進的院子,又是沿街的,這要是嫌熱鬧,這第一進就空著當個小花園,一進住人,要是想做做生意,剛好這門臉也能改成鋪子,推開門就做生意,進門就是家,方便極了”
兩人拿著東大街這宅子的戶型圖看了看,確實不錯,便壓在一旁留著備用,牙人又翻出第一張來“還有這東大街街頭的,也是兩進的院子,而且門臉大如果想做點小買賣,這一戶是最好的這客人啊從街頭進來,第一眼就看見您這鋪子,賣什么都好賣做什么生意都是烈火烹油,保準您一位吶財源廣進”
可能是剛吃飽,這嘴邊的話沒有經過腦子,泊意秋猝不及防地冒出來一句“賣棺材呢”
牙人“”
他沉默了一瞬間門,又笑道“客官您玩笑了這棺材鋪子可不興開在這兒這街頭啊陽氣重,可不幸給死人躺啊再說了,這棺材每天頭一個曬著太陽,弄得不好可是要開裂的”
秋意泊接了戶型圖壓在了一旁“別理他,接著說。”
泊意秋低頭笑了笑,別說,他還真有點想開個棺材鋪子的想法,沒別的,治治病。
牙人是身經百戰的好手,自然沒把這點近乎于開玩笑的小刁難放在心上,口若懸河的說著一家又一家,每一家在他口中那都是某方面頂頂好的,做什么都方便,價格上都是今天賣家急著出手,打了骨折血虧賣,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牙人說了七八棟宅子,見每一張圖紙都被秋意泊壓在了一旁,自己說得則是口干舌燥,這讀書人就是難做生意,瞧他每一處都喜歡,每一處都想要,根本分辨不出來他真的想買的哪一處。
又說了兩處,還是被壓在了一旁,牙人終于忍不住問道“說了這么許多,一位客官可有看中的這口說為虛,眼見為實,不若小的帶一位客官去看一看實地兒”
秋意泊也沒太猶豫,隨意抽了兩張出來“那就先去這兩處看看吧。”
牙人接過一看,都是東大街上,也是巧,一個街頭,一個街尾。這敢情好,能少跑不少路也就是看兩人氣度不凡,衣著錦繡,一看就知道是兩個讀書人老爺,否則他可沒那么大的耐心伺候著。
泊意秋無所謂,于是人就一道去了。東大街就在隔壁兩條街,確實如牙人所說,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一條街有四分之的宅子都有門臉鋪子,瞧著也干凈體面,應當是專門做富貴人家生意的。
剛到,第一眼看見的果然就是此前牙人說的那般,門臉大,占地面廣,能擺出來的貨色就多,縱深也很不錯,后面第一進也寬敞。牙人見兩人都面露滿意之色,心里覺得這一份契錢他是賺穩了,道“這街頭第一家,就是有氣派地方好,門臉也好,里頭修的那也是好一位客官別看價格貴,搬進去就能住的”
秋意泊看向了泊意秋,泊意秋點了點頭,那就是要買的意思,秋意泊賤兮兮地說“我也覺得好,牙人怪實誠的,也沒騙咱們,這么長的門臉,擺棺材都能擺個七八副了,客人一眼就能挑到喜歡的,這財源肯定滾滾來。”
泊意秋不動聲色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