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謬贊了。”秋意泊迎著窗戶漫漫道“道友若是喜歡,我贈道友一爐就是。”
那真君分明已經嗅出了這一爐香料的不凡之處,卻絲毫沒有推拒之色,反而直爽地道“好呀,我方才還苦惱著要如何問道友要這一爐香來呢”
泊意秋看話本剛好看到關鍵處,懶得與人聊天,干脆就將他的那半面窗給關了。那真君顯然毫不介意,秋意泊說是給一爐,實則用量至少能填個兩三爐,這點東西給個納戒就有點小題大作了,左右香料都有木匣保存,直接將匣子扔過去了事。
那真君接了木匣,打開聞了聞,滿意地笑了起來,收了香料后也扔過來一個木匣子,道“不好白拿道友的東西,這是我自個兒調制的,倒也有一二分特別,道友不嫌棄就收下吧。”
秋意泊笑道“送了我,那可真是牛嚼牡丹。這香方可不是我做的,是我一位好友做的,我只管依樣畫葫蘆,道友若是打著能與我探討一二那可就要失望了。”
那真君痛快地說“不能就不能,大晚上的被那味道刺得睡不著,有些東西蓋一蓋都是好的。”
秋意泊不禁頷首,實在是一道被禍害了,他心中念起,瞬間中間邪修的那一戶就被禁制圍了個嚴嚴實實,一直若有若無困擾幾人的血腥氣也消失殆盡,那真君怔忪,轉而又喃喃地道“我怎么沒想到”
真是出門舒服得久了,做事都是直來直去,連個拐彎的法子都沒想起來他之前想的是要么忍要么殺,這客棧東家與他關系一般,偏偏又將客棧開遍了大江南北,為了以后住客棧順遂,想想還是忍忍得了。
秋意泊也是突然想起了可以這么做,左右他也不怕客棧東家尋他麻煩,真論起來,他這個也是為了大家著想。
秋意泊與那真君又聊了好一會兒,這真君顯然是個玩手,哪里好玩哪里好吃都一清二楚,聊到最后秋意泊是拿著玉簡一邊說一邊記的,去不去不打緊,但先記下來,萬一哪天就去了呢
聊到最后各自關了窗休息,秋意泊才想起來雙方都還未互通姓名,他想了想便是一哂,聊得來就行,姓名又有什么要緊的呢
他們兩個聊得開心,但是中間那個邪修小青年已經慌得連入定都入不了了。此前問道一股奇香,入體便覺得靈氣涌動,他一陣狂喜,甚至都沒有功夫去猜測這異香哪來的。他今日被隔壁那真君傷了眼睛,哪怕用了十幾人的精血也才勉強修復,有這異香相助,正是最好的療傷之時
奈何剛打算入定,忽然就聽見了窗外的聊天聲,他本來是勸自己別聽的,一左一右都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貨色,他是交了房錢,這家客棧的房錢太貴,不然他早跑路了,打死他都不會回來,但是外面一句接著一句,他又忍不住聽了起來。
結果就聽見那什么大晚上的被那味道刺得睡不著,他立刻就清醒了
果然是在說他
已知他今天口不過心得罪了四個人,其中有兩個是合體真君,而且明顯脾氣不好,另兩個看著是化神真人,但看著也不是簡單的人物。現在又因為他渾身的血氣弄的他們睡不著覺,他明天還能活著走出這家客棧嗎
不不不,應該這么說,他還能在出這家客棧后活著嗎
這么一想,小青年就嚇得滿頭冷汗,也顧不得那股奇香,當即就要收拾東西跑路,可在他準備推門出去的一瞬間,他的房間被禁制困入其中了
他們知道他想逃
這是打定了主意要殺他了嗎
小青年顫栗的想著,背上的冷汗與雞皮疙瘩一層接著一層,沒有立刻來殺他,說明他們覺得他不值一提,或者估計客棧東家罷了,亦或者兩者皆有。他們之間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功法特殊,這雙眼睛也就是虧了點血氣罷了他該怎么保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