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誰手、猶未可知。”赤井秀一沉聲說道,他右手捂著腹部,血液正從自己的指縫之中緩緩流出,而他的左手,此刻正舉著一把柯爾特。
沒有人規定狙擊手不能使用手槍。
安室透沉下臉,他確實陷入了思維誤區,誤以為對方的武器只有樂器包里背著的狙擊槍,而短距離交戰,并沒有適合狙擊的時機,更何況一開始赤井秀一就是一副肉搏的模樣,這才讓他忽略了對方還藏著其他武器的可能。
“現在,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么,波本”赤井秀一的槍口比上了安室透的額頭,他知道自己的傷勢只能再堅持一會,但是面上卻毫不露怯、讓人無法分辨他到底傷勢如何。
安室透清楚地聽到了柯爾特上膛的聲音,而他的左手還在脫位之中,顯然沒有給手中的勃朗寧更換彈夾的力氣和時機。但是,就像狡猾的fbi一開始就藏著自己的武器一樣,他在身上也藏著其他武器當初被帕圖斯擊敗之后,他總結了經驗、順手在身上準備了軍刺用來防身,這么看來,倒算得上是“好習慣”了。
“沒有辦法了呢。”安室透眼中繾綣一閃而過之后,只剩下對赤井秀一澎湃的殺意,他不得不垂下眼簾,收斂幾分。“只能告訴你了吧,那兩個女人的下落。”他輕輕說道,語調斷斷續續,帶上了一點頹喪的意味。他丟掉了勃朗寧,空無一物的掌心顯露出了足夠示弱的姿態。
赤井秀一視線在被丟到一旁的上一掃而過,然后他微微彎腰,好讓自己聽得更加清楚一點。可他等到的卻并非只是安室透簡單的回答,寒光在他眼前一閃,他本能地后退,但對方手中過于鋒利的刀鋒卻依然帶走了他部分血肉。
“你比我想象得要更加難對付一點。”安室透強撐著自己站得筆挺,而他的手上軍刺的血槽里正緩緩滴落著屬于對手的鮮血。額頭上沁出的血痕流到了他的睫毛之上,他毫不在意地反手一擦,露出了不肯服輸的笑容。
“多謝你的贊美。”赤井秀一身上的傷口又添了一處,加上之前子彈擊中的地方,他的腳邊都快積出一個小小的血泊。“對你,我的評價也是如此。”他手中的柯爾特并非擺設,在他說話間,槍口就已經冒出了火花。“但是,現在的勝算在我手里。”
安室透快步移動,同樣躲開了這示威意義更大的一擊。兩個重傷的人狠狠地盯著對方,視線對碰之間,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們都在努力思考如何撕扯下敵人更多的血肉。
“那么,你為什么不繼續開槍呢”安室透冷笑地挑釁著,“啊,我知道了,因為殺掉我以后,就沒人可以告訴你那兩個女人的位置了吧不過你大可以發揮fbi的搜查能力自己去找,只是倒計時會等你多久,那可就說不定了。”
在兩人的纏斗之間,oord大屏幕上的倒計時又推進了不少,留給赤井秀一的余地更加有限。他一定要盡快逼問出朱蒂的下落,以及試探出真純成為人質到底有沒有安室透的手筆,還是只是巧合而已。然后再根據得到的“口供”去通知安德雷救援。
“你說的沒錯,我不會殺你。”赤井秀一沉聲說道,“但是,比起殺掉你,還有更多的方式可以讓你開口,這一點,身為組織情報員的你恐怕比我更加清楚。”
“在事情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之前,波本,說點什么吧。”隨著赤井秀一話音落地,柯爾特的槍聲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