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屈指彈了彈罪歌的刀刃,聽到清脆的嗡鳴聲,“真想,就這么把你打碎了啊,罪歌。”他低聲說著,虛空中似乎有粘稠的惡意化作黑泥卷上了刀刃,如果惡意能有實質的力量,這薄薄的刀刃恐怕早就被外力扭曲成了碎片。
“這應該就是最后一波感染者了吧。”把仍然站立在現場的最后一個人敲暈以后,平和島靜雄扭著胳膊,看著堆疊起來的人山嘆息道“真是累死人的一天啊。”
在池袋陷入混亂之前,這個奇怪的少年就已經找上了自己,故作神秘地邀請自己看一場好戲如果“喪尸圍城”也能叫好戲的話。本著自己身邊的異常肯定和折原臨也有關,所以遇事不決先去揍一頓折原臨也就對了的原則,平和島靜雄和太宰治達成了初步合作的意愿,用自己的武力值協助收拾臨也折騰出來的爛攤子。
一開始這些感染者們的行動并沒有蹤跡可循,似乎不斷傷害他人、擴大“罪歌之子”的數量才是他們的目的。可是從某一時刻起,這些“罪歌之子”中似乎產生了“領頭羊”,他們具有了統一的“意識”和“本能”,那就是到“母體”身邊去就像是孩子眷戀著母親一樣。
“所以說,拿著母體的人到底是誰”當看到賽爾提帶回了被捅了個對穿的折原臨也之后,平和島靜雄一臉懷疑地問著對方“你這個傷勢,看著很像是被刀捅出來的啊不會是被罪歌傷到了吧”
折原臨也當時正努力嬉皮笑臉地和岸谷新羅插科打諢,試圖讓對方“刀下留情”,聽到平和島靜雄的問題時,他露出了微妙的笑容“那是一個跟小靜一樣的怪物呢。”折原臨也仿佛回味一樣舔了舔了嘴唇“在人類與怪物之間搖擺的存在,可比小靜有趣多了。”
岸谷新羅表情平靜地放棄了麻藥,直接拿刀子切開了折原臨也的傷口,在對方控訴的眼神中,輕巧地說著“這可是免費的清創哦。”
“嘁,醫生都是瘋子。”折原臨也嘟囔著。
平和島靜雄打了個哆嗦,倒不是害怕,而是被惡心的。“你這家伙,被捅也是活該吧。真想見見那個能把你傷成這樣的勇士啊。”還沒見面,他就因為對方捅了臨也一刀,而已經對那個人有了初始好感。
所以,在太宰治提出解決“罪歌之子”的混亂時,他才又多了幾分上心。
“一開始罪歌并不是在你手上吧。”平和島靜雄確定已經沒有剩余的感染者以后,拍了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抬頭朝太宰治問道。“那個一刀捅了臨也、拿著罪歌的人,獲得了罪歌的承認、成了領頭羊吧”
太宰治并沒有理平和島靜雄的問題,他只是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深夜即將過去,而通宵后的他此時有些懶洋洋的。
“后來,罪歌到了你的手上,那些罪歌之子被本能驅使,想要回到罪歌身邊,所以我們才能守株待兔,把感染者一網打盡。”平和島靜雄墨鏡后的眼睛閃過一絲光芒“能讓所有罪歌之子統一的領頭羊,他的實力恐怕是最強的那個。”
他有些疑惑,還有一些對強者的躍躍欲試“那個人還清醒么竟然沒有被罪歌控制么”他是不信折原臨也什么“怪物”“人類”的理論的,可是罪歌的機理確實比較邪門,他也十分好奇對方為什么能擺脫“罪歌”的控制。
太宰治再次嗤笑了一聲,仿佛平和島靜雄問了什么愚蠢的問題。
“我想人類之所以能區別動物,根本原因在于,人類的心是可以由人類自己的控制的吧。”
安靜的公園里,有一道悠長的聲音響了起來。
平和島靜雄聞言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那里正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青年,對方發絲稍亂,但卻只是給周身平添了一點不羈的氣勢而已。
“阿檀”太宰治開心地叫道,像是故意,又像是失足一樣,坐在大樹上的太宰治激動地揮舞著雙臂、身體向前傾倒,然后瞬間失去重心地朝空中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