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森川檀面色閃過一絲慌亂,他快步跑了起來,伸出雙手,剛剛好,將太宰治納入了自己懷中,像接住了什么重要的寶物一樣,他的臂彎突然一沉,太宰治自身的重量同樣沉沉地落入了他的心里。
“你接住我了。”太宰治把頭埋進了森川檀的懷里,用臉頰輕輕蹭了蹭對方的胸膛,像是撒嬌的貓一樣,仿佛在咪嗚咪嗚地叫喚著。
森川檀摸了摸太宰治微卷的黑發,帶著少許的后怕和縱容,輕輕嘆息道“可是,我不是每次都能接住你的。”
太宰治仰起頭,朝森川檀微笑著“我是看著阿檀在,才跳的哦我想落進阿檀的懷里。”
森川檀愣住了,他眼中的海更加地幽深起來“為什么呢”他低聲問道,“為什么這么想呢”
“因為,阿檀的懷抱”太宰治抱著森川檀的手臂緊了緊,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仿佛直接傳遞到了青年的心里“很溫暖,是我能安心休息的地方。”
森川檀的手指痙攣了一下,又馬上恢復了鎮靜的樣子。
這個休息,會蘊含著安眠的意思么那時候眼前漫天的血色,原來竟然也有可能帶著這么繾綣的意味么
森川檀垂下了眼,把懷里的太宰治更牢固地擁進了自己懷里。太宰治感到了一絲被禁錮的疼痛,可是嘴角卻忍不住揚起了笑意,仿佛疼痛帶來的其實是甜蜜的刺激一樣。
平和島靜雄直覺地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他尷尬地插話著“唔,你們就這么把罪歌丟在地上么”他伸手指了指太宰治跌落時,順手丟下的打刀,它正平靜地躺在樹下,躺在塵土之中。
太宰治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罪歌剛剛沒有任何動靜。他心中蔓延著苦澀,如同吞下了難吃的食物,明明胃里在劇烈地翻騰著,面上卻還是得假裝若無其事。
“反正只是一把破刀而已。”太宰治嘟囔著,“解決完這群感染者,我們就把它打碎算了吧。”他仰著頭,帶著明晃晃的笑意和少許不為人知的懇求“這種不值錢的東西,我們還是直接丟掉吧。”
“現在感染者能得到控制,是因為出現了領頭羊吧。”平和島靜雄嘆氣,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森川檀,默默評估著對方到底哪一方面強到能御臨所有“罪歌之子”之上。“要是輕易丟掉的話,說不定又會亂起來。”
“這群感染者,現在可都是聽領頭羊的話。”平和島靜雄掏出手機,上面密密麻麻的聊天記錄,全是名為“罪歌”的id在瘋狂地刷屏。
“領頭羊似乎就是罪歌的寄宿者。”他接著說道,他們幾人外加賽爾提,對引發池袋混亂的“罪歌”顯然已經分析出了一點本質上的東西其中,同為神秘側的“無頭騎士”賽爾提,了不少思路。“既然罪歌選擇了你作為寄宿者,那么,那群感染者也得聽從母體寄宿的對象的吩咐吧。”
“切,只是一群瘋狂的普通人而已,能有什么用”太宰治冷笑著,依然如臨大敵一般盯著罪歌。
“你總是說著丟掉它,打碎它,小心罪歌生氣”平和島靜雄聳聳肩,“該不會剛剛罪歌的異變就是因為”他想說的話,在太宰治陰沉的視線掃射下被咽回了喉嚨里。
“剛剛罪歌有什么異變”森川檀松開了太宰治,他緩緩地朝罪歌走去。太宰治周身的溫暖陡然一空,他伸手想要抓住森川檀的衣擺,但是卻不敢用力,指尖在布料上只是短暫地停留了一瞬,輕微得仿佛什么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森川檀彎腰,撿起了打刀,在塵土中躺著也不曾讓銳利的刀身蒙塵,它此刻安安靜靜的,連一絲噪音也不曾發出,就像一把普通的古董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