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吵了么”森川檀拿著罪歌,明明是疑問句,但實際上卻并沒有疑惑。“能這么一直安靜下去,也挺好的。”他一語雙關地說著,不知道是對著自己、還是對著罪歌的本體這么嘆息著,隨后把罪歌掛回了腰間。
“阿檀。”太宰治看著罪歌,森川檀拒絕破壞這把刀讓他有些氣餒,但是比起這把刀,他其實更關心,也更不敢知道的是另外一回事。
“嗯”森川檀側頭,“怎么了,太宰”
“阿檀的話,剛剛在干什么呢”太宰治微笑著,如同閑聊一般問著。他像是停留在捕獸夾邊沿的兔子,害怕靠近,但卻被內心的沖動驅使著想要觸碰夾子里藏著的餌料。
那是甜美的,飽含著致命劇毒的誘餌。
“或者說,跟什么人在一起呢”太宰治仰起頭,看著森川檀,眼里是自己也不曾發覺的,小心翼翼的期待和擔憂。他其實討厭這樣的姿勢,這姿勢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他和如今的森川檀之間相差的歲月。可是這樣的姿勢,卻是最無害的,最能輕而易舉地勾起森川檀的心緒,讓他把視線凝固在自己身上。
我只想要阿檀看著我一個人。
太宰治這么想著因為“我”只有阿檀,所以阿檀也應該只看著“我”才是。
毒液在他的內心翻騰著,喧囂著,他笑得更加燦爛,如同一個普通的16歲少年,只是單純地在好奇而已。
森川檀半蹲下身,他的視線平行地看向太宰治,體貼地縮短了他們之間因為身高、因為歲月而帶來的差距。他伸手拉住太宰治的手,感覺到手心傳來微微的顫抖,他溫和地撫著太宰治的肩膀,努力減弱對方的不安。
“什么人也沒有,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森川檀輕輕地笑著,視線里恍惚地閃過一雙紫灰色的的眸子,帶著淚意,卻很快就消失不見。
“沒關系,我會陪著阿檀的。”太宰治抓住了森川檀的手,他閉上了眼,纖細的睫毛像被肆虐的風吹過的、枝頭的晚櫻一般顫動著。“我們說好了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對,快閉上眼,這樣就可以不用看到罪歌,不用看到罪歌安安靜靜的樣子。
16歲的少年苦澀地想著,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如果記憶不曾出錯,那么“我”的記憶里、那個只會追尋著“我”的少年,到底被弄丟在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