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這小子再熊,也是禪院家的嫡子,千年之后家中風氣亂成這樣,再不管管,家族傳承怕是要斷了。
瞧著滿臉不服輸的后輩,宇迦問“所以,你卸任炳,不當嫡子,那些人就都不尊重你了”
直哉不情不愿地“嗯”了聲,和室里很安靜,甚爾手中的書好久都沒有翻頁。
“那他們平日尊重的,也只是炳的首領以及嫡子罷了,誰來都無所謂。”宇迦聳聳肩,一指少年“他們不會針對誰,當然,如果你平日為人處世太張揚,落井下石是必然的。”
直哉起初還有被安慰到,但一聽落井下石,他又蔫了。
少年意氣風發,被眾星捧月長大,周圍人多口雜,誰知道為了抱大腿那些人把這“嫡子”捧到什么地步。
高處摔落是夠痛的,不過痛苦掙扎過后,是清醒,然后便可以腳踏實地地重新開始了,不是嗎
“我記得千年前家族里也有個叫羽化的家主,四處祓除救人打下堅實群眾基礎,這才受人尊敬,還被天皇賜名,攝關收為義子,想當好管理者不體察眾人,是無法成事的吧。”宇迦舉不出偉大的歷史人物教育對方,于是很不要臉地拿自己來當范例給直哉講解“戰斗力只是一方面,旁人的尊重還要看一個人的處事作風。”
前廳里,甚爾那本書又開始翻頁了,禪院直哉大概是頓悟了,此刻不再沉浸于悲傷,而是翻了好大一個白眼,道“我早就想吐槽了,小姑姑是多崇拜那個千年前和六眼同歸于盡的十影啊,還拿來給兒子取名,怕是沒少翻閱書庫里那些記載家主生平事跡的典籍吧”
宇迦一開始也好奇,沙織是為何想到用千年前家主的名字,但聽到直哉的話,他才反應過來。
“歷代家主的事跡都會形成記錄”
直哉理所當然道“那必須的,家主的記錄不僅會有對方的平日里的訓練方式,還有術式的詳細,御三家祖傳的術式能被研究地如此透徹,都靠歷代傳承的記錄才得以知曉啊”
宇迦趕緊道“我想看看千年前那位羽化的記錄。”
他不是正發愁怎么把自己寫好嘛,現在詳細記錄就來了啊
直哉領著人來到書庫,這幢獨棟建筑平日有專人看守,只有嫡系的幾人才能進入。
待門衛開鎖放行,宇迦跟著直哉走過一排排古老的書架,最后,直哉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取出一本麻線縫制的書卷,在宇迦面前翻到關于禪院羽化的相關頁面。
宇迦定睛一看,只見泛黃的紙張上寫著禪院羽化的生卒年月,幼名,成就等,十四年不長,屬于他的頁數較其他家主薄了許多,宇迦看過對方的生平,才知道,原來禪院羽化5歲時,父母便去世了。
看到自己的經歷被寫成書卷,宇迦感慨頗多,忽然,瞄到卷中有段描述“善雅樂之舞,然和歌遣句水平欠佳,曾即興做歌”
一棵櫻樹高又高,櫻花朵朵往下飄。大的花瓣像團子,落在碗中湯上飄。
直哉發現,面前起初還興致勃勃的少年,忽然不淡定地雙手捂住了臉,耳朵可疑地發紅。
直哉“你怎么了”
準家主痛苦地搖頭“沒事,公開處刑罷了。”
直哉“哦”了聲,瞄到那首和歌,笑道“這和歌真有意思,千年前的家主是個妙人啊。”
宇迦“嗚嗚,別說了。“
老天,太羞恥了,鯊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