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模樣很有男人味,剛成年的身軀柔韌挺拔,單是盤腿坐在那,和服下面彈性的肌肉騰著溫氳的熱度,不說話也是存在感十足。
十幾歲在外面走一遭,都有人趕著上來要包養,這位堂兄或許真有當小白臉的天賦。
至于他口中那位金主,知曉甚爾才14歲可能也怕麻煩吧,但又喜歡的很,所以干脆掏點錢安撫,然后開溜。
鑒于禪院家那堪憂的家風教育,宇迦原是打算提醒,但看甚爾處理地還算可以,便只道:“罷了,人與人之間本沒必要拿感情和愛意做挾求財求利某種意義上直哉挺理智的,我單指專情這一點。”
畢竟他來自十四年以后的世界,那會的日本的牛郎小白臉已經是純熟的產業了,夜店頭牌經營著自己的社交賬號,打出光鮮人設。可這一行本質就是騙財騙感情,常引誘無辜女性身陷泥潭,宇迦有姐姐有女性朋友,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在身邊。
甚爾總是半閉著的眼睛忽然瞪圓了看過來,那表情明顯是無法相信,竟然有人會夸獎禪院直哉那個屑。
“別這么看我,目前我也就從他身上找到這一條優點。”宇迦嘆息,深覺直哉這不受待見的境遇挺難改變的。
“啰嗦,喝你的藥。”
瞥見彩音端來的藥碗還剩了一層,苦味鉆進鼻子里讓甚爾直皺眉,而彩音就安靜地聽他們聊,等家主什么時候喝完,她再把碗端走。
“你到底什么狀況第一次見面也是”
甚爾當初還以為是碰瓷的屑,現在看來,禪院羽化的身體真的不容樂觀。
宇迦難過地把碗端起,咽下最后一點,他捂著嘴瞧著外邊的石榴樹,用一種明媚憂傷的語調說“我一直以為你能瞞到最后的甚爾君,我確實快不行了,等樹上最后那片葉子落下,我的生命也該消失了”
甚爾的手舉起,放下,又舉起,最后沒能揮出去,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現在是夏天,那棵樹活好好的,滿樹的綠葉”
宇迦嘆息“甚爾君沒有幽默細胞,我知道啊只是開個玩笑。”
五條悟瞧瞧甚爾,又看看勾著自己脖子的宇迦,轉手為自己拆了包雪糕,一邊吃一邊問“今天我們看一天動畫嗎”
宇迦溫柔道“別學那個沉迷電視的大哥哥,走,我帶你練習下術式,再十天就要去東京了。”
一聽要帶他出去,五條悟開開心心就跟上了,完全沒注意宇迦的后綴是“練習”。
山王權現祭的主辦方是日枝神社,每雙數的年份會開展一次,屆時咒術界御三家會在東京進行交流會,響應山王祭的聲勢,來一次大型祓除活動。
看了眼任務進度條,五條悟目前的熟練度是38,宇迦找了幾塊橡皮,示意五條悟在三米外站好,并開啟無下限。
“準備好嘍。”
兩人均舉手示意,而后,宇迦將橡皮朝五條悟丟出,后者開啟“蒼”,以順轉的咒力將襲來的物品吸引至一處,最后全部攏在手中。
“記得這個感覺,是不是咒力如河流一般往前奔涌”
宇迦盡量讓自己的描述形象一點,對于無下限咒術,他的知識大多來自系統和五條知,千年前的知已經能熟練使用順轉和逆轉的術式,并且研究出了組和術式茈,憑此成為那個時代最強的咒術師。
宇迦撈起腳下的影子,先是讓影子垂直低落,繼而轉變咒力的動向,令影子反向朝上,沒入頭頂的樹蔭中。
“順流的河水便是咒力的順轉,河水逆流之時,便是咒力反轉,當然,還有一種叫法近似的反轉術式,那個是不一樣的東西,更復雜些,以后再說。”宇迦總結。
他開啟了簡易的領域,將巴掌大小的暗翳庭釋放出來,給五條悟做教學示范。
好學生五條悟開動腦筋冥思苦想,咒力在他周身緩緩流淌,旁人看不見的軌跡清晰印那雙蒼天之瞳中,他理應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咒力的運作。
體內的咒力始終朝統一方向奔赴,五條悟只得看向十影,試圖尋找一些靈感。
在對方頎長的身形下,靜默的咒力緩而有序地運行,那力量比自己要強一些,五條悟細細掃過每一寸,忽然注意到對方的內臟上覆蓋的咒力的異樣。不知怎么的,禪院羽化的心臟比一般人的跳動要無規律些。
對哦,他不是在吃藥嘛,應該是生病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