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韻還是用她那聽著虛弱,實際很有些噎人的溫吞語調說道,“太太,我沒有別的意思,剛才就是實話實說,解釋一下前些日臥病在床是怎么回事,好讓太太知道誤會了我,我真的沒有裝病。”
齊太太哼一聲,暗自打起精神,心道自己竟是小瞧了這兒媳婦,原來并不老實,反而是個深藏不露的,如此牙尖嘴利,胡攪蠻纏,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只不過越是這樣越容她不得,齊家可不是那普通的鄉戶人家,一個胡攪蠻纏的兒媳婦還是能整治住。
別說李蕓舒娘家已經沒人了,就算還有人,敢這樣在婆婆和丈夫的面前胡說八道,大放厥詞的媳婦也定要立時就把她休了回去。
忍著手疼,第三次拍了桌子,剛要說話,卻聽李蕓舒又十分虛弱且誠懇地說道,“太太,能給我個凳子坐嗎,我實在站不住了,您看您和二少爺二小姐三個都坐著,把我一個臥床許久的病人拉來站在這里,審犯人一樣問話,這可不像善待兒媳婦的樣子啊”
齊太太被她氣得一個倒仰。
石韻再接再厲,嘟嘟囔囔的又說道,“還有,您說的那個幾年無所出也是我的錯,這真沒道理,沒孩子要是全怪在我一個人身上,那我可是冤枉死了。二少爺自己可以作證,他和我成親這些年來,在我屋里過夜的次數兩個巴掌就能數過來,絕不超過十晚,前幾年我年紀還小,不易生養,這幾年好不容易長大了點,二少爺卻是再不進我的房了,這沒有男人,一個人怎么生得出孩子,別說是我,神仙也難啊。”
她這也是大實話,但聽在那幾人的耳朵里卻是太過粗俗露骨。
齊慶軒都撐不住他那文明有禮的做派了,低聲呵斥,“亂說什么二妹還在這里,你還要不要臉面了”
二小姐即便接受了新思想和新式教育,也還是個沒嫁人的姑娘家,頓時紅了臉,跺跺腳站起身躲了出去。
石韻無辜,“要臉面就得背上莫須有的罪名,那我還不如實話實話。”
齊太太真是火了,直接喝令去叫管事的帶人來,立刻就把二少奶奶送去鄉下老李頭那里
讓老李頭看好了,她要是老老實實的就算了,要是還敢成日里胡說八道,敗壞齊家的聲名就不用客氣,直接斷了她衣食供給,齊家就算心善也不會白白養著這種刁婦
屋子里頓時一通兵荒馬亂,有小丫頭趕緊跑出去找管事的,齊慶軒看他母親臉都白了,怕氣出個好歹,連忙上前勸慰。
系統則是在石韻腦海里使勁叫,“那些古籍那些古籍還沒找到呢,你少說兩句,要是真把齊家人得罪狠了,被立刻趕出去,那些書可就找不到了”
石韻在心里對系統說道,“我不愛受這個窩囊氣。大家有事說事,直接說她兒子現在心氣高了,跟我過日子過不下去,想離婚,再談談分手費問題,只要在合理范圍內,我就不多說什么。偏要扯些有的沒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那我才不慣著他們”
系統無奈,“這個時代的大環境就是這樣,你當就你一個人有脾氣,其它女人都是傻的,被丈夫和公婆欺負了她們也不懂吭聲那是沒條件反抗,就像你現在,敢頂撞婆婆,立刻就要被趕去鄉下住,那個老李頭要是厚道點還算了,要是不厚道,就有你的苦頭吃了。”
石韻很驚訝,傻白甜系統忽然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