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深深嘆息,說道,“唉,我真是太好說話了,軟弱老實,一點都不會和人談條件,下回可不能再這樣。”
系統對她這個說法實在不能茍同,問道,“你認真的”
石韻,“當然。”
系統無語。
石韻當時提出想要回嫁妝,好去投奔親戚時,齊慶軒卻說那些古籍已經不在他手里了。
他有一位做出版的朋友前年在燕京籌建了一所圖書館并一間藏書樓,專為收藏整理那些散落民間的珍貴古籍,他為了支持朋友的事業,同時也為了那些古籍有個更好的去處,就把它們捐給了藏書樓。
既然已經捐了出去,那就不能輕易再要回來。
石韻十分生氣,心說你不是看不上李蕓舒嗎,怎么收人家東西收得這么理所當然,還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轉送出去了
就算不是妻子的東西,是朋友送的禮物,也不能這樣隨意轉手就給了其它人,禮貌和修養呢
但知道這不是講道理的時候,只好開動腦筋想解決辦法。
鑒于系統的要求是她翻看一遍就可以,那就不一定非得把這些書要回來,去看一看也能解決問題。
于是就對齊慶軒說道,為今之計只好是你帶我去你朋友那里,讓我在他那里把這些書再抄一遍,我帶著抄本去找我堂伯父,并向他說明情況,他應該也能理解。
齊慶軒深覺她這話說得十分無知,珍本古籍和手抄本是一樣的嗎人家看重的不光是內容,還有那些古籍本身。
只不過這事他也確實有責任,李蕓舒雖說早就名言把那箱子古籍送給了他,他捐的時候,認為捐的是自己的東西,并不牽涉到私自處置妻子嫁妝的問題。
況李蕓舒字是識得的,但也就只是識得字而已,再沒有其它學問,別說古籍了,報紙都沒見她讀過。自己常年在外,這些書籍隨身帶著不方便,留在家里她是不可能看的,估計連想都想不起來,萬一不小心發霉蟲蛀了豈不可惜,不如送去專門的地方給專人保管,有機會還能翻刻校印,不使古籍埋沒。
只是李蕓舒送他東西的時候肯定不會想到日后兩人會離婚,所以才會送得那樣痛快。
如今出了這樣的狀況,他也得想法解決。
尋思著好友那藏書樓里的收藏著實不少,既然要抄,那就干脆再挑些生僻珍本,請人一并抄錄了一起送去給顧代先生。
一來是沒了古籍原本,那就以數量取勝,多送一些,才顯得禮重;二來是一直不知道妻子竟與顧代先生沾親帶故,沒能早去拜會,這也是聊表歉意。
至于自己馬上就要和人家堂侄女離婚,齊慶軒認為這也是沒奈何的事情。
好在顧代先生早年也曾留學海外,對民主進步思想的接受度很高,在這方面總不至于太過迂腐。
他原本想讓李蕓舒留在家里,他回燕京后專門找幾個人去抄書,抄好再送回來。
奈何石韻不肯答應,她今天可是狠狠得罪了齊太太的。
心想齊慶軒雖然討厭,但起碼是個讀書人,對女人講究個紳士風度,還肯講講道理。
等他走后齊太太和齊老爺卻未必有他那么好說話。
這年頭講究嫁進了誰家就生是這家的人,死是這家的鬼,自己實在沒娘家撐腰,那個遠在湖州的堂伯父也只能唬住一時,齊家人別要過段時間回過味來,干脆找理由收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