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慶軒對祖父的朋友了解不多,因此就說不清了。
所以對石韻的說法有些將信將疑,凝目看著她,問道,“真的他老人家常年住在鄉下怎么還說得一口好英文”
石韻擺手,“算不上好,祖父他年輕時曾經外出求學過,當時應該說得不錯,只不過好多年不用,年紀大了之后自然就會生疏,我跟著他學的時候他就已經說得磕磕絆絆的不怎么流利了,所以我也只是會說簡單幾句,發音也不是很標準。”
正巧這時那個膚色黝黑的印度侍者送了咖啡過來,石韻就現場做個示范,用英文告訴印度侍者自己身邊的這兩位先生太餓了,請他再去拿些餐前的烤蒜蓉面包上來。
她這段話說得果然是有點磕絆,但意思總算是表達清楚了,侍者態度很好,聽懂之后就露出一個微笑,點頭而去。
石韻轉向那兩人,“看,我只能說到這個水平。”
張濟年笑,婉轉點評,“確實是有些生硬,幾個地方的用詞和發音也不大準,不過你既是在家中跟著祖父自己學的,那就已經很不錯了,最重要是你很敢說,這就很好,比大多數初學者都強了。”
石韻心說我們那里上過學的,大部分人都是這個水平,出國旅游的時候,全都能連比劃帶說的搞定吃飯,住宿和付錢找零等等問題,我這還真不算強。
嘴上自然要謙虛一下,“我這是形勢所迫,要是面皮薄,因為英文不流利就不肯開口,那就吃不到東西了,所以只好硬說。其實這個餐廳里的菜單我也是看不懂的,剛才吃飯的時候沒辦法,就請侍者按照旁邊一桌客人點的餐照樣給我上了一份,那侍者也沒笑話我,還好意告訴我下次可以找他推薦。”
張濟年聽了又笑,“正該如此,行事不必太過拘泥,灑脫本性些在外才能舒舒服服,來這里的客人未必個個都是語言專家,難道因為不會英文就不吃飯了。”
說話間那印度侍者跑來他們這桌第三趟,送來了一個鋪著紅白格子餐巾的精巧小竹筐,里面是滿滿的脆香蒜蓉烤面包,看著就比端到其它桌上的份量要多,可見石韻剛才那句這兩位先生太餓了說的還是非常準確。
張濟年便對好友說道,“我平常在外總是要端著些架子,必要吃相斯文才覺得不失禮,不過今天實在餓了,且剛剛才說了行事不必太過拘泥,應當灑脫本性些才舒服,那便放開吃吧。”
說著伸手拿過一條面包,直接蘸著杯子里的咖啡大口吃起來。
齊慶軒卻暫時沒他這個豪興,還顧不得吃東西,繼續問石韻,“你既然學過些英文,卻怎么以前從來都沒有和我說起過。”
石韻心道別說以前的李蕓舒沒學過,就算她真學過也沒機會和你說啊,你自己算算你和你前妻一共說過幾句話。
洞房花燭夜就一臉的苦大仇深,睡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跟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第二天一早就不見了人影。
新婚的頭三天,每天都是天不黑透絕不回房,三天一過,就跟好不容易完成了什么艱苦任務一樣,直接拎著行李就走人了,只差沒把看不上李蕓舒且十分嫌棄她這幾個字直接寫在臉上。
李蕓舒就算再老實,這點眉眼高低也還是看得出來的。
本來她從鄉下嫁進錦東縣第一大戶的齊家就有些心里惴惴,這下更是膽怯不安,自己也覺得配不上齊慶軒,是高攀了人家,從此更加的謹小慎微,在齊家夾著尾巴做人,努力想要討好丈夫和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