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她身邊的顧四少爺含笑客氣了兩句。
幾人這便一起起身離開。
顧家派了汽車來接,石韻于是在德國飯店外面很意外地看見了一個熟人。
只見一個伶俐嬌俏的小丫頭抱著件皮毛短披肩從車里下來,小跑到齊二小姐面前,“二小姐,我怕你晚上出來冷,給你送件擋風的衣裳。”
正是李蕓舒之前的那個丫頭小喜鵲。
齊二小姐看著被送到面前皮毛披肩,不由笑了一下,這件灰鼠皮的小披肩是她來燕京前,母親花費重金求購了上好的皮料,又找錦東縣最巧手的匠人按照外國雜志上的時興款式仿制的。
不但在錦東縣是獨一件,穿出去絕對光鮮體面,帶到燕京來也照樣有面子。
她今晚本想穿出來,但看齊慶軒和顧四少爺出門時都做日常打扮,沒有專門換衣服,怕顯得太刻意,反而小家子氣了,就沒有穿。
還是小喜鵲懂她的心思,特意跟車送了過來,這下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披在身上。
只是轉眼看到石韻對她的皮毛披肩視若無睹,反而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小喜鵲又不由有些尷尬,輕聲解釋道,“你走之后小喜鵲就在我房里跟著大慧兒做事,我看她還算伶俐這趟出來就把她帶上了。”
石韻的驚訝只是瞬間功夫,聽她這樣解釋就看她一眼,“這樣啊,你挺有眼光。”
暗道齊二小姐不知是太自以為是還是膽子太大,小喜鵲這種沒有職業道德的丫頭也敢帶出來。
顧家的汽車坐不下,齊慶軒已經提前打電話到汽車行又叫了一輛車,這時就對石韻說,“我先送你回去。”
石韻點頭,轉身之際聽到小喜鵲在背后低低的一聲驚呼,“二少奶奶”
這是才認出她來
石韻回頭糾正,“我已經和你們二少爺離婚了,你該叫我李小姐。”
小喜鵲張口結舌地瞪著她,向來伶俐的小丫頭難得的露出了一臉傻相。
石韻搖搖頭,轉身和齊慶軒離開。
兩人在車上默默坐了一會兒,齊慶軒才說道,“蕓舒,你離開錦東縣之后變化真的很大,也難怪她們驚訝。”
石韻,“嗯”
齊慶軒苦笑,“別說她們,連我都覺得你變化真是太大了,和以前的你相比幾乎是兩個人。”
石韻聽他感慨,不由想到以前那個懦弱而死的李蕓舒,忍不住嘆口氣。
平心而論,齊二少爺真不能算是個壞人,該他管的事情輕易不會推脫,有求于他的時候,只要他能做到,也會盡量幫忙。
只是對前妻太過忽視了。
李蕓舒從前但凡能硬氣一點,哪怕是能鼓起勇氣和他多哭訴幾次呢,估計就不會過成那個窩囊樣子。
齊慶軒見她半天沒出聲,便問道,“怎么了”
石韻據實答道,“我在想你其實也沒我以前認為的那么高高在上,我那時候要是別那么膽小,能多和你說說話,讓你知道我的想法,也許就不是今天這個局面了。”
齊慶軒黯然不語,他竟然也有類似的想法。
要是從前的他能摒棄偏見,對自己的妻子多一些耐心,去了解她的所知所想,也許今天他們兩人的關系就會有所不同。
誠然,李蕓舒真實的一面未必十全十美,他們真正的互相了解之后也不一定就能情投意合,但他起碼不會有今天的遺憾了。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兩人已經離了婚,他和李蕓舒之間只能越來越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