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仁心知他姐姐對付樊姑姑綽綽有余,便不多問,直接讓楓葉把帶來的東西給她。
石韻翻看一遍便笑出來,“你有心了。”竟然連香囊帕子都齊全。
說罷又一指窗前軟榻上胡亂堆放著的一堆衣物,不屑道,“這是太太昨天晚上讓人送來的,說是時間太趕,實在來不及給我新作,就拿了大姐早先做好還沒上身的兩套衣服給我應應急,結果送衣服的婆子說漏了嘴,這兩套竟都是被穿過的,真是沒的惡心人,我正打算給它扔出去呢。”
顧明仁淡淡嗯一聲,已經懶得再對此多說什么。
馮夫人也就這點本事了,欺負欺負小孩子還行,如今他和顧思瑛已經長大,馮夫人那點手段看在眼中實在拙劣到不值一提。
對楓葉道,“知道為什么了吧。”
楓葉使勁點頭,心悅誠服地道,“大少爺,您真是料事如神,我下回再不多嘴了。”
石韻噗嗤一笑,對百草道,“學著點。”
百草已經抄書抄得要懷疑人生,忽聽自己還要學,頓時一個激靈,抬起頭驚恐道,“學什么”
石韻心說學學人家小廝嘴甜會說話的本事唄。
再翻一翻,發現顧明仁送來的東西里面還有一張淺黃色的花箋,上面題了兩首清麗雋永的小詩,問道,“怎么還給我這個”
顧明仁道,“這是我幫你寫的,你把它背誦下來,萬一席上有人提議吟詩作賦,你可以默出來應景。”
石韻還沒說什么,系統先在她腦子里嘰嘰呱呱念了一遍,它的本意是想挑挑毛病的,結果顧明仁寫得極好,用詞婉麗,詩意清新。
系統反復讀了兩遍,硬是沒能挑出來毛病,只得勉強道,“還行吧,略有那么一兩分文采。”
石韻無語,也不知這兩歲是怎么了,以前也沒見它這么挑剔,現在卻像個小刺頭一樣,一會兒看這個不順眼,一會兒看那個不順眼。
顧明仁首當其沖,最不招兩歲喜歡。
貌似那個只在路上見過一次的渝王它也很不待見,已經見縫插針地在石韻耳邊說了好幾次渝王的壞話。
石韻于是耐心教育,“兩歲,你這樣可不行,做人要心胸寬廣。”
系統才不肯承認自己小心眼,“我寬廣著呢。”
石韻,
顧明仁問道,“姐姐,你昨天怎么不派人來告訴我太太給你準備的衣服有問題,要不是我得仲兄提醒另外幫你準備了,你豈不是沒法去赴宴”
石韻很奇怪,“那就不去了唄,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其實還有點懶得去呢。”
顧明仁也很詫異,“不去了你怎么說得這么輕巧這可是恭王太妃的壽宴,規格不同一般,多少人做夢都想去露露臉呢先帝在世時恭王就頗受器重,他和當今圣上的關系也十分親厚。據說恭王府也修繕得美輪美奐,園中的假山飛瀑奇景更是巧奪天工,旁人一輩子也未必能有機會去見識一次。”
石韻眨眨眼,這才知道自己小看了這什么恭王府的壽宴。
心說怪不得馮夫人卯著勁兒地想使壞,卻也沒說不帶她去,只是在送來的衣服上做了做文章呢。
原來去恭王府赴宴在旁人眼中是件天大的好事,有了機會拼死也要去的,她定是怕不帶自己,自己便會大鬧起來,到時面子上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