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瑞霖轉頭看他,“你怎知道”
看清了顧明仁那凝重無比的臉色不禁驚訝,“你真的覺得那人是你你姐姐這不可能吧”
他一開始還有些疑惑,但在外面打探了這一大圈后卻覺得不像了,畢竟有如此的手段膽識,應當是個心機深沉的老江湖才對。
顧明仁道,“你不覺得那女子很像是庵中的尼姑,因為沒有頭發所以才在頭上包個頭巾遮掩。”
仲瑞霖剛就覺得街角給錢的女人模樣怪怪的,經他一提醒,立刻醒悟,“不錯一般包頭巾的婦人,鬢角會露點青絲出來,剛才的女人卻沒有,果然是沒頭發的。”贊道,“明仁賢弟,你這眼光當真犀利。”
顧明仁苦笑,“不是我眼光犀利,是我姐姐從古月庵回來時就帶回來了幾個這般模樣的侍女。”
連頭巾上的花色都一模一樣。
顧明仁送過了仲瑞霖,匆匆趕回顧府,卻在門口遇到了同樣提前回府的顧侍郎。
顧明仁這些天體諒他爹不容易,那日被顧思瑛當眾鬧了一場,揭開了許多陳年舊事,傷及顏面不說,只怕心里也要不好受,卻連躲一躲清凈,找個地方傷春悲秋的功夫都沒有,照樣要忙于公務,日日早出晚歸,著實辛苦,因此也便一直沒去打擾他。
今日不打擾是不行了,顧思瑛鬧出來的事情太大,一定要讓顧侍郎知道才行。
不想還不等他去找,就直接在自家門口撞見了他爹。
顧侍郎身穿三品官袍,氣度雍容,臉色如常,當著一眾下仆的面,便不問顧明仁如何也提前回家,只囑咐道,“你換過了衣裳就到我書房來。”頓了頓又低聲道,“是有關你二姐的事。”
顧明仁先是有些驚訝,隨即便想到顧真人在京城中鬧出的動靜實在不小,連他這個終日蹲在翰林院里修書的人都聽說了,顧侍郎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只不過他對顧思瑛十分了解,乍一聽聞就能想到是她,而顧侍郎怕是一開始根本就沒想到這什么顧真人會是自家女兒,所以拖到這會兒才發現了蹊蹺。
顧明仁回房隨便換了件家常衣服,就去了顧侍郎的書房。
顧侍郎已經在等著他,讓他坐下后直接就問道,“京城中忽然出了一位顧真人你可聽說了”
到了這個時候,顧明仁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我今早才聽同僚說起,覺得不對勁,午后便向汪學士告了半日假,特意去城中熱鬧人多的地方打聽了一下”
抬眼看向顧侍郎,臉色凝重,“父親恐怕也察覺到不對了吧”
顧侍郎神色不動,只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顧明仁便說出來,“京城中忽然冒出來的那個顧真人應該就是二姐。”
即便心中已經猜到幾分,得了兒子的準話,顧侍郎還是頗受震動,臉上雖還能維持住鎮定,也沉默了半天。
過了一會兒才有些艱難地開口,“你二姐怎會有這個本事”
說起這個顧明仁的口吻中也帶上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澀然,“大概是因為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