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感覺也就特別明顯自從她開始走上稱霸之路后古月庵第一霸,三千營第一霸,北鎮撫司第一霸,兩歲的精神就越來越好,工作熱情持續高漲。
就像人一樣,吃飽了就有力氣干活。
而北鎮撫司的稱霸之路走到一半,遇到了挫折,戛然而止,兩歲立刻就有了餓和沒精神的感覺,這其中的緣由,只要腦子不笨,好好想一想,就能想出個七七八八。
石韻關心系統,“那你現在餓得難受嗎要不要緊”
系統有點蔫蔫的,“沒事。”
又自己嘆口氣,“這就是典型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之前幾十年不都一直餓著呢嗎,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勁,這才舒服了幾天,忽然少了點能量就難受了。”
石韻聽得十分無語,竟然覺得有點莫名心酸,兩歲這也太可憐了,原來一直都在挨餓。
在馬車中的矮幾上輕輕一敲,“放心,不會讓你總挨餓的。”
西苑千福閣。
寰慶皇帝身穿盤領,窄袖,金織盤龍的黃袍,腰束玉帶,臉上的神情和緩,正一邊看奏疏一邊聽王若彧稟報北鎮撫司督管松散,各種條律規矩形同虛設。
聽了一會兒后便溫聲道,“朕記得北鎮撫司的齊康是個穩妥人物,不想做事也這般不著調,先生覺得他們哪里做得不對,只管申斥便是,司禮監本也能管著他們。”
王若彧便道,“齊指揮使這些日身體不適,在家中休養,最近北鎮撫司這些混賬事倒也怪不到他頭上,只呂鄺和汪載兩個管事沒管好,已叫了他們兩個明日說話。”
要是平時,這兩人他想訓斥就訓斥了。
只這次牽涉到顧真人,弄不好還要牽涉到顧真人身后的渝王,保險起見,先在陛下這里報備一下。
寰慶帝也知此事與顧真人和他弟弟渝王有關,便笑一下,“辛苦先生了。”
正好這個時候小內侍來稟報,顧真人已經到了,正候在外面,寰慶帝便命宣她進來。
又轉頭對王若彧道,“只是顧真人并非凡俗之輩,呂鄺和汪載兩人會在詔獄中對她網開一面怕是也有些原因,況朕也答應了渝王,要聽聽顧真人對此事的解釋,先生不妨也一起聽聽,先不用急著處置呂,汪二人。
王若彧點頭答應,卻勸諫道,“子罕言利與命與仁,陛下還是應當修身正心,少接觸這些僧道真人為好。”
石韻一進來,就聽見王若彧在直言勸諫陛下,口吻中竟帶著幾分教導之意。
陛下唇角噙著點笑意,笑微微地聽著,可見是對此毫不介意。
石韻不禁腳下一頓,疑惑挑挑眉。
王若彧居高臨下,將她的神情看得清楚,在心里輕哼一聲。
隨即好整以暇地看著石韻,底氣十足,有他親自在這里盯著,今日無論顧真人如何狡辯都休想脫罪。
他與陛下的關系十分親厚,寰慶帝七八歲的時候,王若彧就到了他的身邊服侍。
他這人有些矛盾,一方面為了能出人頭地,不惜自殘身體,凈身入宮;一方面又因為讀過圣賢書,當過秀才,所以骨子里有些清高,認為自己和宮中其他那些伺候人的宦官不同,輕易不肯奴顏婢膝,動輒還要講究個氣度禮數。
這一下歪打正著,當時雖然已經被封為儲君,其實卻并不得寵的小太子在后宮中過得十分艱難,他生母不頂事,后宮權利把持在先帝寵妃的手中,以至他身邊連個得用的人都沒有。
王若彧雖然只是個秀才的水平,但在七八歲的太子眼中也是個難得的人才了他身邊其他的宮女太監字都未必識得全。
因此對王若彧很是倚重。
王若彧也知自己孤注一擲,后半世是否能出人頭地的希望全都在小太子身上,所以對他照顧得盡心竭力。
一個倚重,一個盡心,都是真心以待,十幾年相處下來,兩人間的感情早已經不是主仆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