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著兩人騎上馬跑遠,虞千戶才發出一陣唏噓這段時間,從汪鎮撫使到他們都有些太熱血上頭了。
石韻這邊也在感慨,惡名遠揚的王公公竟然是個文化人,不但模樣有些文氣,說話也文縐縐的。
系統,“人不可貌相嘛,況且人家皇帝又不傻,王若彧要是把奸佞貪婪都寫在了臉上,皇帝也不可能用他啊。”
第二天遵旨進宮,石韻便清楚感覺了汪鎮撫使和眾錦衣衛看守們身上的變化。
雖然還是客客氣氣,但態度上的恭謹和崇敬都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克制和疏離。
石韻不為所動,面色如常地上了馬車,車后一隊穿飛魚服挎腰刀的錦衣衛騎馬隨行,乍一看還挺氣派,其實都是跟著看守她的。
她在馬車中不說話,外面看守的人也木著臉不出聲,一路除了車輪轆轆和馬蹄踏踏,就沒有別的聲音,感覺十分沉悶。
系統忽然出聲,“我感覺有點餓。”
石韻沉默,她雖然能做到不動聲色,其實感覺也不大好。
不過肯定不是餓,而是心頭有點空虛失落的不適感。
按理說不應該這樣,畢竟她閱歷豐富,這么點人情變故對她來說不算什么。
沉默一會兒后問道,“你又不需要吃東西,怎么會餓”
系統自己也在茫然,“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忽然有點餓。真奇怪怎么會餓呢還有點沒精神”說著聲音漸低,仿佛是陷入了沉思。
它是系統,不用吃東西,忽然會餓,確實是挺奇怪的。
石韻聽出它是在認真說話,并沒有開玩笑,便不再說話,隨著馬車的晃動皺眉沉思。
默默思索了一會兒后心里有個猜測漸漸成形,斟酌著開口道,“兩歲,我有個想法。”
系統正好也在這個時候說道,“哎,我有個合理猜測”
石韻便道,“你先說。”
系統,“好吧,我先說。我猜昨晚王公公親自跑來北鎮撫司,敲打了這伙錦衣衛一通之后,呂同知和汪鎮撫使就有點頂不住壓力,想要疏遠你了。估計還私下告誡了他們手下那些百戶,千戶,總旗,校尉們,不許他們再隨意和你接觸,你廣收門徒的計劃受挫。”
石韻,“嗯。”
系統又道,“他們對你的崇敬信仰一夜之間少了很多所以我就餓了。”
石韻捏捏眉心,兩歲這話說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她卻能聽懂,嘆道,“和我想的差不多。”
她總覺得兩歲要的東西都沒那么簡單。
在上一個世界說是要錄入幾本古籍的內容,折騰得人仰馬翻,差點跑斷她的腿,最后才弄明白,兩歲要的其實是一個上古大祭的相關信息,這個大祭古老神秘,威力巨大,用系統的話說,它是一種匯集并且轉換信仰之力的媒介和方式。
那這次的羽人應該也有特殊意義,不止是了解蘼族造羽術那么簡單。
她忽然變得野心勃勃,想要招攬一批手下,做一番事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也是一種意義凝聚精神力量的形式。
想要別人追隨你,就要做到人心所向,眾望所歸
成為精神領袖才是做領導人的最高境界。
現在看來,蘼族人會把羽人成為半神,不僅是因為羽人力量強大,還有很大可能是因為羽人能獲得他們的信仰。
與主持上古大祭不同,作為羽人,這一次石韻自己就是眾望所歸中的所歸,人心所向中的所向,是眾多崇敬之情的直接接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