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更喜歡蕓舒啊,思瑛啊這一類比較文雅的名字。
系統很不解,“還改名干嘛,薛彩霞這名字多好聽啊。”
石韻試探問,“你認真的”
系統莫名其妙,“當然認真的。彩霞是指彩色的云霞,類似彩虹,色彩紅艷,形狀多變,都是極美麗的,還有個別名叫火燒云。這些不是常識嗎。”
石韻沉吟,“兩歲,我本來以為你長了幾十年,總算是成熟一點了,現在看來你還有不少幼稚的地方。”
系統不高興了,“好好的,你怎么忽然人身攻擊啊,我哪兒幼稚了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說,彩霞不美嗎誰能美得過彩霞用它當名字難道還委屈了”
被它這樣一質問,石韻竟覺得自己無言以對,因為要她摸著良心說的話,彩霞確實挺美,如果很較真的比較的話,單個人的美貌恐怕還真的無法和天邊一片絢爛的彩霞相抗衡,起碼體積大小上就相差懸殊。
張口結舌了一會兒才無力道,“好吧,是我狹隘了,沒能真正領悟到彩霞的美好內涵,這名字是挺好的,不用改了。”
系統哼唧,“就是嘛。”
和它這樣有的沒的亂說了幾句之后,石韻沉重的心情終于松動了一些。
在心里輕輕告訴自己都過去了,不論發生了什么,你都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這就夠了,人要向前看。
系統也適時安靜了一會兒,然后才繼續說道,“你母親叫黃憶雪,是一名軍區醫院的護士,你十歲的時候生父犧牲,黃憶雪經過組織介紹,嫁給了你現在的繼父趙行勉,趙行勉前妻留下了一個兒子趙衛國,比你大六歲,還有一個女兒趙衛萍,比你大三歲。按照現在的政策,每個家庭至少有一個子女要下鄉,所以去年你就下鄉了,插隊到了南省的石鼓縣勝利公社趙家屯大隊,這幾天是回來休探親假的。”
三個子女,最小一個下鄉回來休兩天探親假還要早起給哥哥姐姐做飯。
石韻聽到這里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然而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又覺得牙不舒服,再用舌頭去舔舔,發現左邊的后槽牙竟然有些松動,不由緊張起來,忙又喊了停,“等等”
系統問,“又怎么了”
石韻憂心道,“兩歲,我左邊的后槽牙不大好的樣子,竟然都晃動了。”
這個身體已經十八歲,不會再換牙,牙要是掉了可再長不出來了。
這個時代的鑲牙技術也讓人不放心,別要她年紀輕輕就成了缺牙人士,或者被鑲個大金牙大銀牙之類的,也很鬧心啊。
抬手隔著左邊臉頰輕揉揉了,手一碰到臉頰頓時疼得“嘶”一聲,這才發現左邊臉竟是腫的,詫異道,“這怎么回事”
說著忙起身去找鏡子。
系統,“昨天你和趙衛萍起爭執,把她氣壞了,晚上她向趙衛國哭訴,趙衛國就來你房間直接給了你一巴掌。”
石韻正從抽屜里摸出一面小圓鏡,聞言氣得把小圓鏡重重往桌上一拍。
“啪”一下,嚇了系統一跳。
忙提醒道,“唉,現在物資不豐富,你可別亂砸東西,弄壞了不好買。”
石韻把小鏡子又拿起來,看看沒壞,這才放心,然后憤憤道,“這對狗男女”
系統覺得這個形容有點不恰當,“也不能說是狗男女,說是兩個欺負弱小的壞人比較合適。”
又安慰她道,“沒事,我檢測過你的身體,挺健康的,臉上的是外傷,過幾天就好。牙齒也是,你這兩天別吃硬東西,它自己長長就又能結實了。”
它說得有點波瀾不驚,倒不是不關心石韻,而是因為分得很清楚,挨打的那個只是原主,所以能夠客觀對待。
石韻又問,“我媽和我繼父不管管”
系統,“你媽最近都陪著你繼父住在軍區,家里只有你們三個和黃阿姨。”又加上一句,“不過就算他們在,應該也不會管。”
石韻了然,“哦。”
能任由親生女兒在家里過得像個傭人一樣,估計這親媽要么就是軟弱可欺,要么就是自私自利,根本指望不上。
石韻舉起小圓鏡照照,只見鏡子里的自己五官長得十分標致,一雙眼睛又大又黑,睫毛纖長,小小的鼻子十分挺翹,皮膚也白凈,烏黑濃密的頭發松散開披在肩上,帶著白天編了辮子的彎曲弧度。
按理說這應該是個很不錯的長相,就算不是顧思瑛那種大美人,也應該是個小美人才對,可惜左頰有一片青腫,看著就很破壞美感了。
不過既然兩歲說她的牙齒不要緊,她也就放下心來,又再輕輕撫了撫臉上的青腫后便站起身來,“行吧,那我去把那巴掌打回來就算了,初來乍到的,別的就先不跟他們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