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房間里擺設很簡陋,連放衣服的柜子都沒有,只屋角擺著口老舊的樟木箱。
石韻從箱子里翻出一件那種胳膊上有兩條白杠的藍色運動服套在身上。
下身配上一條結實耐磨的綠軍褲。
再細細地給自己編了兩條麻花辮,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的薛彩霞就新鮮出爐了。
石韻習慣性的還保持著她做顧真人時的孤傲姿態,昂首挺胸地開門出去。
系統一來覺得她受到上個世界的影響,心情太壓抑,需要宣泄一下;二來知道她就是個不肯受窩囊氣的性格,每次接手的新身體,之前肯定遭遇過不公平對待不然也不會心灰意冷地出讓身體使用權,需要討回公道。
所以就隨她去,不但不勸阻,還掌聲鼓勵,“加油”
石韻有點想笑,然而確實還在心情壓抑中,嘴角翹了翹,硬是沒能笑出來,只說道,“別鬧。”
先去衛生間里洗臉刷牙,再去外面小院里觀察了一下地形,等到慢悠悠轉回來時,趙衛國和趙衛萍兄妹兩個已經坐在桌前開始吃早飯了。
桌上沒有孫阿姨說的蒸糕和搟面條,只有白粥,粥里飄著幾枚紅棗,看著不太黑的大饅頭,幾個煮蛋和一盤切成絲的大頭菜,香噴噴油汪汪的,應該是拌了香油。
十分平常的幾樣東西,放在這個年代就是頓極不錯的營養早餐了。
趙衛國濃眉大眼,面目很硬朗,坐在那兒就能看出是個高壯的身材,比妹妹高出一截。
他正在不緊不慢地吃饅頭就大頭菜,見石韻過去了只淡淡瞭了她一眼,神氣兒中滿是不屑,一副懶得和她說話的樣子。
趙衛萍身材嬌小,五官和哥哥有些像,兩條濃黑精神的眉毛很給她的長相加分。
見石韻過去則是皺起了眉頭,上下看了她兩眼,然后才說道,“你裝病”
這時孫阿姨正好又端了一盤熱騰騰的蒸紅薯上來。
趙衛萍繼續不悅道,“你這是欺軟怕硬,把氣出在孫姨身上有意思嗎,讓她一個人忙一早上,你在房間里躲清閑,這是資產階級腐朽思想。”
孫阿姨尷尬笑笑,但也沒替石韻辯解,放下蒸紅薯,轉身又回廚房了。
石韻不理趙衛萍,自己盛一碗粥,坐下來慢慢喝。
趙衛萍又從欺壓勞動人民孫阿姨和好吃懶做兩個方面繼續指責她。
石韻只當她是空氣,自顧喝完一碗粥又再去盛一碗。
一抬頭,正對上趙衛國不滿中帶著探究的目光,石韻沖他微微揚眉。
正好趙衛萍說了半天沒人理,氣得忍無可忍,發作性地一拍桌子,“喂,你聾了,我和你說話呢。”
趙衛國看妹妹氣得臉都紅了,終于開口,“好好和衛萍說話,再擺譜就滾出去。”又哼一聲,“臉上又青又紫的就少擠眉弄眼,丑死了。”
石韻淡淡反問,“是嗎”
眼睛看著趙衛國,端著粥的手卻一揚,一碗雖然已經不至于把人燙傷,但澆在臉上肯定也挺疼的熱粥就全都潑在了趙衛萍的臉上。
趙衛國瞬間睜大眼。
而原本還在冷聲教訓人的趙衛萍則是頂著滿頭滿臉濃稠的粥水徹底傻了,張大嘴,半天才尖叫起來。
黃阿姨聽到尖叫,嚇得從廚房急奔而出,看到趙衛萍的慘樣,頓時也驚呼起來,“我的天衛萍這是怎么了”
不過她反應還算快,叫了兩聲就跑去拿毛巾,要來給趙衛萍擦洗。
趙衛國則是站了起來,朝石韻緩緩傾身,盯著她,語氣危險,“沒看出來,你膽子不小啊。怎么,昨天挨了一巴掌這是要瘋”
石韻不為所動,丟開那只空碗,開始慢慢活動手腕,“xx領袖教導我們,要具有一往無前的精神,要壓倒一切敵人而絕不被敵人所屈服。”
趙衛國,
就聽對方繼續說道,“我沒瘋,主要你們兄妹倆一個人丑一個嘴臭,所以我要用壓倒一切敵人的精神教訓你們。”
趙衛國皺緊眉頭,覺得她可能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