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不客氣地說“你可立馬就要嫁人,日子都定下了,這一天天忙著張羅嫁妝,家里角角落落都喜氣洋洋的,她跑去管甄家死不死人做什么,全天下每日都有人離去,她都管嗎,她不嫌晦氣嗎我是不敢去說她的,更何況還有她公婆護著,可這事兒沒道理,她年紀小不忌諱,大的也不忌諱”
玉顏卻松了口氣,勸母親喝茶,一面問“就這事兒,還有別的沒有”
四夫人氣道“這還不算大事嗎,難道、難道司空府也不忌諱”
玉顏說“娘,七姜告訴我,甄家訛您錢那日,回家路上您哭著說,在展家半輩子唯一護著你為你出頭的人,竟然是個外姓人,您還記得嗎”
四夫人道“她對我的好我自然記得,可你要成親了,她去管別人家死人就不合適”
玉顏好生解釋“便是知道您曾在這家受的委屈,知道我在甄家受的苦難,更眼睜睜看著年輕女子一個一個因夫家作惡而死去,七姜才會去管這些事。如此,將來我才不會在何家受委屈,您的孫女外孫女們,也不會再重蹈覆轍,娘,這樣不好嗎”
四夫人急道“她一個小丫頭,能有什么本事,別弄巧成拙又耽誤了你的婚事。”
玉顏耐心地說“不會的,娘,世恒娶我,是有皇上口諭,是有貴妃娘娘恩賜,旁的事影響不了,您就高高興興等著后天誥命賜下,到時候我接大哥和嫂嫂回來一起給您行禮。”
四夫人眨了眨眼睛,再三確認“我的誥命,真能下來嗎,不騙我”
恰巧此刻,皇宮里,展懷遷來找太子復命的路上,遇見幾位禮部的官員,他們都是父親的門生,彼此都相熟。
因此得知,嬸嬸的誥封已正式下來,就等后日吉時頒旨,他再來見太子時,便順帶向殿下謝恩。
項景淵笑道“怎么你來謝恩,該是何世恒才對,這人倒好,如今成了書呆子,真真兩耳不聞窗外事,我都好些日子沒見他了。”
展懷遷應道“明年春闈,兄長壓力不小,荒廢了三年,豈敢再耽誤。”
項景淵說“那也不能悶頭讀書,這些日子朝廷大事,他可都知曉,明日宣他進宮,正好有事想和你們商量。”
展懷遷沒多想,只是先答應了,但太子自己沒忍住,說道“懷遷,此番邊境摩擦,我若親征,你看合適嗎”
“殿下”
“暫且只是想法,僅僅和你們說。”
展懷遷心中一定,單膝跪下道“關于此事,臣有異議,本不想將殿下卷入,但聽殿下有意親征,臣不得不說了。”
項景淵望著他,但心里已有了猜測,笑道“你反對父皇擴張領土”
展懷遷堅定地回答“臣反對,此舉于國于民,弊大于利。”